校园同志小说：天空向北(49)

小北一呆，立刻想起了去年的今天，佐阳也是在寝室的厕所里，喝了很多很多酒。小北还把他喝剩地易拉罐藏到了五楼的楼梯口，最后引来了一次宿管的彻查严禁学生喝酒。小北隐约反应过来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没有说什么跟着浩天下了车，跑到一家“草原烧烤”找了最里面的位置叫了吃的和啤酒。

佐阳吃了点肉，就开始拼命地灌酒，小北知道自己阻拦也没有用，于是自己也开了一瓶酒，说：“我不能喝多，就陪你喝一瓶，当我是朋友，就让我陪你喝了这瓶！”

佐阳不说话，有些微醉地上了头，红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小北。

小北这瓶酒喝了好久，一瓶喝完，佐阳已经喝了3瓶半了，佐阳的情绪已经明显不太正常，嘴里咕哝地带着哭腔说一些胡话。小北猜想，一定和他初中的那个恋人有关，也许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小北……”佐阳喃喃说道，“小北……”

小北轻轻唔了声，说：“我在……”

佐阳慢慢地抬起头，歪着脑袋，眼睛红红的，整张白皙的面庞都是红红的，直不楞登地看着小北的眼睛。忽然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骆小北……其实我们……我们都一样……对吧……不正常……”一会儿又说：“都一样……还害怕让别人……知道……还要伪装……”

小北不完全明白佐阳的意思，今晚的一切虽然谈不上太突然，但是眼前的佐阳和平时的佐阳完全不一样。也许这才是真的佐阳。就像当初小北见到真实的浩天一样，是件多么难得的事情。小北不知道怎么回答佐阳，也许他醉了，喝醉了的人说的胡话。

佐阳还在喝。

佐阳彻底喝醉了，喝了很多很多酒，具体喝了多少小北

记不清了，总之小北付钱的时候付了一百多，大部分都是酒钱。小北架着佐阳走出草原烧烤，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了，于是架着佐阳沿着街道走了。已经很晚了，学校是回不去了，回家也挺荒唐的，小北就这么架着佐阳不停地走，一边不停地和佐阳说话，生怕他睡着了自己没法安置这么一个大活人。去宾馆？小北别说不敢，到底身上也没钱了，小北架着佐阳走到一个公园里，非常累了，两个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

小北有些开始担心这个夜晚怎么度过。佐阳似乎因为停了下来，开始有些睡意，靠在小北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吸，生生地刮着小北的脖颈。

“小北……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

小北全身战栗起来，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佐阳说的每一个字，整颗心顿时犹如万蚁蚀象一般，恐惧、喜悦、震惊、抗拒、不敢也不愿相信，小北说不清楚这会自己确切的感受。小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闻到浓浓的酒气，佐阳的面孔浮现在自己面前。佐阳微合的双眼，颤抖着看着小北的嘴唇，小北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反应，脑子里头炸开了一般，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推向了佐阳的身体。

佐阳吻了小北。小北惊恐地瞪着双眼，紧紧地抿住自己的嘴唇，鼻子里不断地刺入佐阳浓烈的酒味，可是佐阳已经吻住了小北，在小北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粗鲁地终结了小北的初吻。小北甚至感觉到佐阳在野蛮地想用舌头掰开小北紧紧抿着的嘴唇，愠怒！这是小北全身唯一的感受，小北奋力地推开了佐阳，惶恐无助地看着佐阳向后跌倒在地上。

小北承认自己在最早的时候彷徨过对佐阳的感觉，但是那种一瞬间的彷徨早就在浩天无形的攻击下荡然无存了，小北一直以来都把佐阳当成朋友，照顾着自己的兄长，佐阳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今天突然的一切，就好像那天袁空告诉自己真相一样，小北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更加可气的是，佐阳今天喝了这么多酒的情况下，野蛮而粗鲁地带走了小北的初吻！

小北紧紧贴着公园的座椅，觉得自己都无法呼吸了。佐阳躺在地上，哼哼了几声，片刻之后，发出了微微的酒鼾。也许他只是醉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小北唯一能给自己的解释。等他醒来，他根本不会记得他做过什么，这只是一个发生在不合适的场合、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人身上的一个意外。

小北那样坐着，坐了不知道多久，公园里空荡荡地，没有其他人的身影。这一切，就让小北默默藏在心底，让佐阳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小北终于冷静下来，把佐阳扶到座椅上躺着，自己靠着佐阳脚边倚着靠背，模模糊糊地睡去。

早晨小北早早地被冻醒，于是脱下外套盖在佐阳身上，怕他和自己一样被冻醒，一会后，天渐渐亮了，公园里晨练的渐渐多了起来。佐阳醒来的时候，看着小北瑟瑟发抖，连忙把衣服还给小北，都不敢抬头看小北。小北不确定佐阳是不是有昨晚醉后的记忆，自己就暂且当它没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一路无言回到学校，还没坐稳，许秋杰就冲了过来，把佐阳带走了。早读下课，小北突然不习惯一个人去吃饭，于是跑到许秋杰办公室去观察情况，浩天的父母好像都来了，在办公室里训斥着佐阳。小北没敢多听，大致知道情况了，就立刻跑回教室，莫名地惆怅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北觉得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从昨晚到现在他只吃了一些烧烤和一瓶啤酒，加上挨了一宿的冻，小北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佐阳终于回来了，显然被恶狠狠地训斥过，一脸的颓态。小北有些尴尬地看着佐阳，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畏惧感，也有种特殊的自责感。

佐阳坐回座位，叹了口气，没有看小北，沉闷闷地样子却是让小北担心起来。尽管小北坚定不移地相信佐阳是个异常坚强的人，但是小北无法确定佐阳此刻是否能够从昨天的醉酒的那种伤痛中恢复过来，记得去年酗酒的那晚，佐阳醒来后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样快快乐乐地。只是今天，一切似乎有些不同，这件事牵扯到了违纪，牵扯到了父母，牵扯到了老师，最关键的是，小北不确定佐阳那一时冲动的吻是否还在佐阳记忆里，如果是的，两人将会面对多么巨大的尴尬啊。

“对不起……”佐阳的声音轻微得让人觉得不易察觉。

小北有些紧张，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好朋友。

“害你陪我冻了了一晚……”佐阳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