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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和张先生(5季全+番外)(68)

来源:心同网 作者:王泡小泡 时间:2020-08-11 【投稿】 字体【

到2013年2月14日,跟张先生在一起刚好满10年,从18岁到28岁,一晃眼的事儿,不觉得怎么。可宋凯跟我说:在同志圈儿里头,你们俩这样的,算是奇迹了。

王洪军发微信来,还在忙,估计要很晚回家。

回复一句,家里见,路上小心。

然后,转身问杨春子,什么时候开始养金鱼?老年人一样的爱好。

杨春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神秘兮兮地说,那是风水阵,你不懂,像我这样的人,不摆阵,男人不会留在身边的。

差点笑出声来,这都什么跟什么,人要活的多没有自信,才会选择去依赖这些歪门邪道,这样想,又对杨春子更加心疼。

教教我,有没有什么阵能让我变大款?

走回房间,笑着冲杨春子说。

竟真的在思考一样,过了一会儿,才说,张哲,我没想到你对钱那么看重,我以为你更想求男人……

很奇怪,同志圈里,特别是0号,最喜欢讨论的话题就是男人,好像除了男人,这世界就没有任何其他值得在乎的东西。

可是,男人真的不是生活的全部吧。

两个人聊得正热,江超探头进来,说,饭好了,赶紧出来吃。

餐桌上,两道肉菜,一道素菜,搭配冬瓜排骨汤,甚是丰盛。

你这么吃下去,非要胖死。

嘲笑杨春子,难得此时气氛和睦。

反唇相讥,你现在瘦成这德行,还不是因为那个会做饭的男人不要你了。

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江超以为我会不开心,我却也跟着笑。对于张先生的话题,到如今早已免疫,怎么说都没关系。

其实,前两天晚上,张南还找我喝酒,就我们俩,在后海边上一个小酒吧,听说他,鸡米好像是病了,阑尾炎还是什么,要做手术。

鸡米这种人,遭报应也是活该,张南还愿意搭理他,真是够了。

敢情找我喝酒,就是担心鸡米的手术……

不接话,拿起勺子又盛了一碗汤,然后把切好的香菜末撒在碗里,用嘴吹着,小口小口喝。

杨春子把空碗举到江超跟前,命令他去添饭,刚才还和睦的气氛,一下子冷了。

幸好,宋凯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电话里要他干脆过来,一起打牌热闹,却怎么都不愿意。

饭后,江超去厨房洗碗,杨春子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宋凯到底什么情况,前两天跟我借钱,一下子就要五万,说有急用。

我跟他说,咱们关系没好到那份儿上,最多只能借两万。

吃了一惊,宋凯明明刚从我这儿拿走了两万块,说给了小金先生这两万,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怎么又开口与杨春子借钱?

朋友间,借钱倒并没什么所谓,只是都拿去给那个韩国狗,实在太可恶。

宋凯的钱,别担心,他要还不上,我帮他还。

这样对杨春子说。

却被杨春子大声骂了一句,你有病吧!你写了个破小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能当大款啦?你那破鸡巴同性恋小说,在中国根本没机会出版,半毛钱都挣不到。

说完,回房间取出一个很大的盒子,兴高采烈给我看。

腰带,钱包,手表,男士香水,特别规整地摆在盒子里面,看起来,就像精品店躺下来的橱窗,有种奇怪的不真实感。

我现在,就爱给他买东西,看着家里属于他的东西越来越多,心里就特踏实。

有一天,他跟我说,你干脆包养我算了。

我高兴坏了,巴不得他什么都别干,就在家呆着,陪着我,反正我有钱,也不想活那么久,趁活着,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说完,大声叫江超的名字。

江超从厨房出来,莫名其妙地问,干嘛?

没事儿,刷你的碗去!

有种错觉,江超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杨春子曾养过的那只猫,只是,江超已经不躲了,逆来顺受,成为杨春子的宠儿。

从杨春子家离开,给王洪军发了一条微信,已在回家路上,你什么时候收工?

很快回复,再过一会儿就走,家里见。

似乎已经习惯了与王洪军这样的相处方式,并不用确定关系,只是两个都要回家的人,刚好要回的是同一个家,这样不是很好?

出租司机开了空调,阵阵冷风吹过来,说不出的舒服。

从包里取出iPad,在车上继续构思小说,写作真是一个很迷人的过程,那种把现实与虚幻混杂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好。

想起两天前,张老大姐打电话,聊最近工作的事儿,也聊到了正在写的小说。

张老大姐有些激动,问,什么内容,哪儿能看,会不会出书?

搪塞过去,总不能跟老太太说,我在写的是两个男人相爱的故事,说给她听,一定吓死。不能与亲人分享心里最真的那部分喜悦,也是痛苦吧。

在iPad上打了一行字,老娘就是这么幸福,小说里主人公最喜欢说的台词,小说里那个人,正与男友过着幸福甜蜜的生活,忍不住想,如果能活在小说里,会不会很好?

第4章

哪天手术?我是说鸡米。

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张先生。

张先生从卫生间出来,身上裹一条浴巾。快捷酒店里最普通的那种白色浴巾,裹在他的身上,也变得好看起来。

是瘦了一些,但身材似乎更加好,每一处线条,都让人欲罢不能。

与张先生偷偷开房,已经不止一次,我想把这种奇怪的关系,叫做偷欢。

通常,我会等在东方广场东门的麦当劳,张先生的车将到,先发短信。从麦当劳走到路口,张先生的车就到了,利用上车的时间,顺手把短信删除。

偶尔也会聊天,各自的工作,张先生对小说的看法。

你干嘛把自己写那么丑,明明就挺好的。有一次,这样与我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用了第一人称,你怎么傻了,把小说当现实。

张先生说,你的小说太赤裸,完全把自己暴露给别人,可现实生活里头,又把自己包裹的严实。

或许如此吧,不接张先生的话,听音乐。

张先生的车里,几张熟悉的唱片,都还在,没有因与鸡米在一起,而改变口味。

最喜欢的一张,张信哲的老歌,李宗盛写的歌词,爱从不逗留,只由人坠落或是承受,若是它真的要走,不会理你是不是一无所有。

听着听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从天津回到北京,两天没有联络,第三天,接到张先生微信,说想我。

刚好快下班,便约了一起晚饭,在南锣鼓巷一家烧烤店,扇贝好吃。

旁边有一家小店,卖银器,一会儿去看看,给你挑一枚戒指。和你好了那么多年,连一枚戒指都没给你买过。

突然这样说,倒让我愣在那儿,觉得这么土气的话,不该出自张先生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