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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和张先生(5季全+番外)(53)

来源:心同网 作者:王泡小泡 时间:2020-08-11 【投稿】 字体【

到2013年2月14日,跟张先生在一起刚好满10年,从18岁到28岁,一晃眼的事儿,不觉得怎么。可宋凯跟我说:在同志圈儿里头,你们俩这样的,算是奇迹了。

洗完澡,接到小文电话。

小文是我的新同事,在剧场,做对外宣传。

我们有一个新戏,要写新闻稿,写了两版,领导都不满意。小文说,咱们老板喜欢更真诚的东西,觉得你写的,像在走过场。

要不,明天彩排,我跟一整天,再感受一下。

跟小文约好,明天中午,在剧场见。挂掉电话,整个人都充满活力。

新工作,新室友,新健身搭子,一切都那么美妙,充满希望。原来,一段感情的结束,真的可以有新的开始,这一刻,那种感受,无比真实。

打开微博,看评论,竟看到张先生留言,加油!

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一会儿,又去看其他人的。其实,你没有必要对我说加油,当然,能得到你的鼓励,也很好,毕竟,你是我的前男友,曾经最在乎的人。

第13章

Rush,是什么意思?

问正在客厅上网的王洪军。

竟也不知道,帮我百度百科。Rush,是一个乐队的名字,是一种音乐形态,也是CS游戏中的一种战术,但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些。

Rush,是一种药,吸入Rush poppers能松弛全身的平滑肌(包括肛门括约肌和阴道括约肌),目前还不清楚是否有大脑的直接影响。平滑肌包绕着人体的血管,平滑肌松弛会导致血管扩张,增加心率和血液在体内流动速度,产生热量和兴奋的感觉。

这是百度百科给我的官方解释。

王洪军抬头用惊异的眼神看我,你要干嘛?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儿。转身回房间,拉开衣柜,换衣服。

今天早上,刷到一条微博,老公昨晚Rush吸的好多,真美妙的一次。

发微博的人,是鸡米。微博中提到的老公,自然是张先生。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吸那样的药物,对身体有害,难道会不知道?

冷笑一下,离开我之后的张先生,还真是过的有些肆无忌惮呀。

木马剧场,礼拜日,我们的新戏正在彩排。坐在观众席,小文也在,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土气的男人。

我老公。这样与我说。小文长的漂亮,文艺气重,跟旁边的男人看起来,很不搭配。也没什么,真的能最后走在一起的人,可能看起来都没那么搭配吧。

新戏彩排,看的入迷,讲述一对男女,从学生时代一直步入成年,结婚生子的故事。年少时的青涩,懵懂,悸动,成年后的鸡毛蒜皮,出轨,吵架。很强的代入感,怎么就觉得是在说我与张先生?

话剧的最后,两个主人公感慨,其实,到最后的最后,谁跟谁相爱,谁跟谁过到一起,都一样。

真的都一样吗?我与张先生,我与江超,我与王洪军,难道都是一样的?

有些极端,又不觉得没有道理。

收工,小文说想吃海鲜饺子。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吃饺子?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约了人,你跟老公二人世界,不打扰。

小文的老公乖乖站在一边,眼神从不离开小文,这样的男人,虽然土气,不够好看,但也是有优点的吧,起码,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小文一个人,再容不下别的女人。

一个人从百子湾路走到三环打车,突然就很想回学校看看。

中关村,人民大学,东门口有一条小巷子,两边皆是小店,读书的时候,很喜欢周末来这里闲逛。

那家新疆馆子,竟然还在,忍不住走进去,里面的装修,一桌一椅,都跟原来一样。只是服务生,换了一批年轻的,看起来,就像孩子。

念书时候,喜欢与张先生来这家拉面馆。拉面八块钱一碗,烤串一块钱一串。与张先生钱不多,会点一大碗拉面,然后,要一个空碗,把面分成两份,再无耻的要服务生多加一点汤。

是不是加了罂粟?怎么吃起来会上瘾?

张先生这样与我说。

上瘾的感觉,多好。

回应张先生。张先生不喜萝卜,而我偏偏讨厌牛肉,于是,牛肉都丢到张先生的碗里,张先生夹起一片萝卜,非要当着旁人的面,塞进我嘴巴。

开始,觉得这样太过招摇,后来,也就习惯。毕竟幸福,就是用来炫耀的吧。

一碗拉面,加两个肉筋,多加汤。

点餐,竟然习惯性地说了多加汤。可是,只自己一个人吃,又何必加汤?有一瞬间恍惚,仿佛张先生又坐在我对面,夹一块萝卜,伸长了胳膊往我嘴巴里塞。

呵呵,这一刻,张先生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又闻Rush闻到头晕?

结账,穿过小巷子,走天桥,从人大东门进去,信步,不知不觉竟到了读书时候住的宿舍楼前,一楼,116室,天色已暗,站在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灯光。

一个男生,赤裸上身,在屋里走来走去,自然是陌生的,却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看着看着,深深叹了口气。

人这辈子,最无法自控的就是时间吧,有时候,累的想要停下来,可时间却继续往前,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岁月,从眼前溜走。

坐在教学二楼门前的长椅上,稀疏着,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在笑的,看起来没有烦恼。

读书的时候,又能有什么真烦恼呢?偶尔矫情,也就真的只是偶尔矫情而已。

猜我在哪?

也不知怎么,就很想给张先生发一条微信。

回复我,一个问号。

在人大校园里坐着,想起好多事,真怀念呀。

去教学二楼,拍张照给我。

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激动,又有些失落。教学二楼,2106教室,是我们学生时候逗留最多的一间教室。我在准备考试,张先生从外面买了一堆零食进来,吃薯片的声音,惹得周围同学很不高兴。

拍下来,2106教室的门牌,发给张先生,很久,都没有回复。

该是被鸡米拉着去做爱了吧,该是去闻Rush了吧。也不知怎么,Rush这个名词,就徘徊在脑子里,今天一整天都挥之不去。

手机关掉,索性不要等待,就一个人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感觉腿有些累,才停下,从人大西门出去,打车,回家。

到家后,王洪军几乎是冲到门口,眼睛红着,该不会哭过?

你去哪了?干嘛关机?你有病吧?你能不能做个负责任的人?你知不知道手机关机,会有人担心你?你这样的人,活该没有男人要!

一口气骂了那么多,骂的我莫名其妙。

直到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洗澡,一个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口,很久,才突然说了一句,你把我吓死了,知道吗?我多怕你就那么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你。

一下子心疼起来,王洪军,是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吧,那个与他同居半年,突然不告而别的男孩,在他的心里挖了一个洞,好大好深,要多久才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