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三部曲之《家住西泠余姓苏》,谨以此文献给我先生----张箫同志,谨以此文献给我们奔十的纪念日。粗粗一算,居然这么久远了;细细一想,竟然很多细节记不清了。前几天先生还说要我记日记,否则生活真得就像流水一般静静地逝去,不会留下一丝半毫的影子,好像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为遗憾。
我爸妈不把我剁成肉酱才怪呢。
当我把那恶心的考研情况跟陈曦边哭边说的时候,陈曦愤世嫉俗地乱批判,服他了。再遇上那几天过年什么的,张箫一直没联系我,事后才知道是他家人庆贺他保送了P大的研究生之类的吧,反正好不失落,觉得他是不是嫌弃我了?怀疑他是不是看我没戏了不想要我这个包袱了?甚至认定了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现世陈世美啊!当我把这事儿跟陈曦说了之后,陈曦居然怒得比我还厉害。“陈世美”这个词儿还是他想出来的呢。
他说:看看吧,你就是一个现世王宝钏、秦香莲,他就活脱脱是一个陈世美。你还这么悲催啥子嘛,你应该自立!自强不息!你应该自己找乐子!
那年的情人节是我一个人过的。一个人绕着钟楼走了一圈儿,看着卖花的小女孩,想起了当年的张箫,还有当年的我。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爱的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书可读,没有事儿可做,前途未卜,人生渺渺。可张箫却是那么春风得意,前途无量。
是啊,我何苦要做张箫的累赘呢?我为啥要祈求别人的施舍呢?我干嘛要上赶着赖住他呢?我承认我很爱他,我更离不开他。但是,我不想别人施舍什么。
爱情,不是施舍。
怜悯的爱情,我宁愿不要。
奇怪的是,那晚居然没有花童要我买花。估计是我太悲苦了吧,果真相由心生。
无意间遇到了李君,当他知道我在漫无目的地闲逛时,他便极力要带我去一个地儿,神秘的地儿----西安的天月宫。估计西安的同志们都应该知道这里吧,呵呵。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花花世界。
李君拉我去跳舞,既然都来了,为啥不跳呢?呵呵。正好发泄一下我的郁闷。就在我和李君跳的正high的时候,手机响了,看了看,张箫的电话,径直挂掉,心想: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我可不奢望您惦记着我啊!
可是这电话一个接一个,我总是掏出来看,李君嫌烦了,径直抢过去,看了看,然后就接听了。只听见他对电话说:你别打啦,别烦我们跳舞!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想呢,你真够恨的,这下子可算是完喽!果真,没一分钟呢箫箫的电话又打来了,质问的语气说道:你干嘛呢?!在哪里胡闹呢!
我对他说:你还记得我啊!
他:你怎么说话呢?
我:那你怎么说话呢?别打搅小爷我寻开心。
说罢关机!虽然心里不爽,但是更加想发泄,跳的更欢实。李君说我疯了。
估计是我的动作太大?还是我过度亢奋?反正我得到了发泄,积郁许久的情绪终于发泄了。这样的猛烈动作吧,招来了各色人等的侧目,还来几个搭讪的人。
说实话,第一次去天月宫,我哪知道那是什么地儿啊。来一个人非要和我喝酒干杯,唠嗑聊天,热情的不得了。好在李君愣是把我拉走了。事后想来,万幸!
开学了,张箫依然没有回来,P大老师要求他在那边做毕设。鉴于考研落下的阴影,我不敢一个人回家住,于是就搬回了寝室。成天跟着赖子他们打游戏,抽烟,喝酒,打麻将,通宵通宵地玩,不知不觉到了考研出成绩的日子了,寝室里的人参加考研的都考中了,皆大欢喜,我却一直不敢查,也不想查。晚上躺在床上熄灯夜聊的时候,我和他们说:你们想啊,我那情况哪能考中啊!?
听到这话,柯南还起身到我床边安慰安慰我。人啊,总喜欢别人比自己差?可能我心里阴暗了,呵呵。
某一天正当我在教研室里做毕设的时候,美其名曰做毕设,其实是混在那里跟学长学姐们看电影,聊QQ,难怪叫烟酒僧呢,呵呵。张箫打来电话了,在教研室无聊便接听了,听他那边超级激动的声音,声音都颤抖了:亲亲,宝宝,你知道你考了多少么?
一听这话,我便从教研室里出来,心里虽然很好奇很想知道,但是嘴上却淡淡地说:250?我那还能考多少分啊。
张箫:亲,你考了418!你知道吗?418哎!你太低估自己了!你太强了吧!
我傻了,心里兴奋了,但是嘴上还想确认一下:你丫别蒙我撒!你说说每科多少?
箫箫:125,138,72,83,总分418。
我:我擦,那英语是哪个啊?
箫箫:72啊!
我乐了,真的得意忘形了!在楼道里大吼一声:张箫,要是你他妈的骗我的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感觉挂了电话直奔教研室,赶紧登录查分系统,盯着屏幕细细地核对了30遍,我擦,张箫说的可一点不错!
这消息不胫而走,赖子他们非要我请他们吃饭。我说凭啥啊!他们说预祝你考上P大啊!
我:切,等考上了再说吧!
当我们在联机打游戏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010北京的区号,赶紧接听,只听到对方一本正经地说她是P大教务处的,通知我面试……
赖子他们大吼:你他妈的快点啊,小兵都挂啦!
我:你们他妈的闭嘴啦,我这儿啥都听不到!
电话对方:嗯?你说什么呢?
我马上孙子样,答道:老师,我在公交车上呢,旁边坐了一流氓……
进京面试前向系主任请假,主任说:你这个孩子啊,做事儿太莽撞了,考研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好的导师呢。
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说道:当时不好意思麻烦您……
主任:我是你们的老师,就应该为你们负责。你这次去P大复试别着急,我已经跟那边的X院长联系过了,大致把你的情况和他讲了讲,X院长很乐意接收的。
我擦,我除了感谢就只剩下感谢了。
和爸妈一说我要去面试,他二位比我还激动,好像我已经被P大录取了一样,我妈还说呢:你看看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儿,还不是又去了北京啊,你啊!
我心想呢,要不是有张箫在啊,说不定我这辈子都不会去那里呢……
不论我说啥,他俩一定要陪我进京面试,还说要带我认识几位先生,好吧。现在想来,当年还很鄙视家长的世俗呢,可笑的是,几年后自己也谙熟了世俗的做派,呵呵。
反正这次面试我的心态很好,很轻松,面试也挺简单的。开篇X院长就问我一个问题:听说你有保送资格,那你为啥放弃保送而选择考试呢?
我震了,大牛问的问题真古怪啊,我定了定神,微笑着答道:我想引用唐朝诗人王勃的一句话来回答您的问题: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隅已逝,桑榆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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