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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三部曲:家住西泠余姓苏(66)

来源:心同网 作者:苏泠西 时间:2016-02-14 【投稿】 字体【

北大三部曲之《家住西泠余姓苏》,谨以此文献给我先生----张箫同志,谨以此文献给我们奔十的纪念日。粗粗一算,居然这么久远了;细细一想,竟然很多细节记不清了。前几天先生还说要我记日记,否则生活真得就像流水一般静静地逝去,不会留下一丝半毫的影子,好像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为遗憾。

张箫回去之后我虽然很忐忑,但是我只能握着手机,静静等候他的信息,我不敢给他电话,担心他的时候,也只能给他短信几条。是夜我抱着“儿子”,默默地躺在床上,脑海里设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勾勒着张箫的境况,我真的很担心张箫!听张箫说他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又是外公外婆的独孙,特别宠爱他。真担心万一老爷子去了,张箫还能不能扛得住啊?!张箫会因为悲恸而忘却吃饭么?张箫会不会伤心过度啊?……

我拍拍“儿子”,静静地对他说:乖乖,我们一起给太公祈福好不?

说毕我把“儿子”的双手合十,然后自己也闭上眼,静静地默念,祈福!

正在我祈祷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一条短信,五个字:外公去世了……

本来忐忑的心情,本来繁杂的设想,本来大段的安抚,在张箫这五个字的短信面前,瞬间都土崩瓦解了。我只能给张箫回复一条同样简单的短信:宝宝,无可奈何先人已逝,我会更好地照顾你的。别太伤心,自己身体要紧啊!

那几天我在家像丢了魂儿似的,总怕张箫不能承受这个打击。三四天后的中午,我依旧懒散地回到家,推开门发现张箫回来了,依旧默默地陷在沙发里,对着一张照片发呆,当他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睛瞬间从灰暗变得光亮起来,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树枝一样,我飞快地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憔悴的、满脸胡子的张箫,紧紧地抱住,将他的脑袋揽入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张箫这时候开始抽泣,继而放声恸哭,哭到了身体颤抖,哭得声嘶力竭,我也在流泪,默默地,失去亲人的苦痛,我感同身受。

就在这相拥而泣的时候,我心里默默地发誓:我一定要爱护张箫!不论几世轮回!直到地老天荒!

当天下午我俩翘课,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我知道,我们的心贴的很近。

第二天早晨,我把外公的照片送去照相馆扩照,我想把遗像扩大,挂在墙上,好让张箫寄托哀思。中午一开门就发现屋子里像是被扫荡过似的,张箫蹲在地上抱头哭着,一看到我回来了,径直走上来,把我的两个肩膀握在他的手里,一边晃着我的身体,一边怒恨恨地质问我:照片呢?

从来没见他这样发怒过,从来没有,无论以前我是怎么欺负他,他都没有这样发怒过!说实话,我真有些怕。

我没说话,挣脱了他的手,默默地从书包里掏出了外公的遗像,镶了镜框的,精心挑选的镜框。张箫看看外公的遗像,再抬头看看我,蓦地居然哭了,一手抱着遗像,一手抱着我,我搂着他的腰,说道:宝宝,有我和“儿子”陪你呢,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天我们一起在书房的墙上钉了钉子,端端正正地把镜框放好,并排站立遗像前,鞠躬致哀。

张箫这次回家隔了三四节大叔的高频课,其他课程都还好补回来,唯独大叔的课不亏号称为“天书”,张箫还真的就这样给落下了。当考试周来临的时候,张箫抓瞎了,看到他忧心的样子,我得为他做些什么!

(今夜本来计划多写点的,却被月老的事儿耽搁了,呵呵。虽然自己第一次做,但愿能成功!)

98.

日子平淡,学生的生活无非上课、自习,准备考试,过的也飞快。张箫也渐渐地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这个学期的备考对于张箫来说应该是有压力的,毕竟有号称“天书”的高频在那里压着,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是我还是看得出的,他着实紧张的很,毕竟外公的丧礼耽误了他不短的时间啊!每天大清早就起来上自习了,晚上回家还要挑灯夜战,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外公临终前对张箫说的话就是“好好学习啊!”这也算是外公的遗愿吧。我替张箫干着急,也帮不上忙,给他整理笔记,给他反复地讲解,他看我比他还紧张,便洒脱地说道:哎呀,61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啊,呵呵。

我诧异地问他:为啥这分数还有零有整的呢,不是都说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么?

张箫说:60分一看就是照顾分或者补考分,太丢人了,所以多一分就行。

我很喜欢大男孩这种豪爽的性格。

不知道张箫在逗我呢,还是高频就这么难呢,反正一个东西给他说3遍他都记不住。我想他是在诚心拿我开涮呢,我坚定的这么认为。他却怏怏地说:“谁像你啊,看什么东西都过目不忘,我就是记不住一段一段的话!”

好吧,既然他这样,那就得给他想个法子,于是打这起,我每次都会在期末复习之前给他把各科难懂的东西画出一张张的图表来,以便他复习。哎,上辈子我欠他的了,一定的!不过,下辈子估计就该他还我了,这么想想,我心理就豁然平衡了。时至今日,虽然大学毕业已经五六年了,我却依然保存着这些当年为他整理的图表,每每翻看时,心理永远充满着甜蜜。

王丹妮看着我这认真负责的态度,便打趣我俩道:箫箫,你活脱脱找了一个保姆啊,哈哈。

好吧,保姆就保姆吧,有钱难买爷乐意,哼!

不过那个学期的高频课我可真没办法了,临时给他说这些长篇大论是来不及了,只好采取应试教育的法子----做题吧,一边做题一边给他说知识点,就为了他这个该死的高频,我连续一周没有复习过自己的东西,当时想着,只要张箫能考好,那我就算值了。天啊,啥时候我已经把张箫凌驾于自己之上了?那一周里他还复习了其他几门课,我呢,在他复习高频的时候给他讲题,在他不复习高频的时候替他做题,给他找合适的题,我都成他的奴隶了。

临近考试前一天,张箫居然紧张起来,就因为有人问他的题他不会做,他的挫折感就来了。有时候觉得大男孩其实很容易受挫折的,别看他们啥事儿都不在乎,可是面对一些小挫折就会让他们成了霜打的茄子。眼看明天就要考试了,这可怎么办?那个时候给张箫讲什么他都会觉得心虚,哎,为了他,我豁出去了!我做了一件长着么大唯一一次算是作弊的事情----去找代课老师套题。虽然不光彩,但是为了张箫这只猪,我只能这样了,要不然今年的考试他有可能全军覆没。而套题这种事儿,张箫是绝对不会做的,他的性格我知道!

我是以答疑的名义去的,大叔和我已经非常熟悉了,本来就和帅大叔认识(其实大叔也就30岁左右,总是穿着衬衣西裤皮鞋来上课,显得人挺帅的,不知道多少女生被他迷倒呢,呵呵。其实他本来也挺帅的,只不过我和张箫习惯叫他大叔了,呵呵),我俩又是他这门课的课代表,上课的时候帮他擦过黑板,而且我总是拉张箫做第一排。有一次大叔上完课后落了一堆资料在桌上。我赶紧给他送到家,大叔甚是感动,因此也算有些交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