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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混混段小兵(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134)

来源:心同网 作者:代雄弼 时间:2016-01-31 【投稿】 字体【

(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我是个私生子,母亲生我时只有18岁,父亲更只有17岁。我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9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班上转来个新同学,叫段小兵。三十年来,我和段小兵从相知、相熟,到相爱,经历了各种磨难,有着30载的爱恨情仇,诠释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男男之间纯真的爱情……

我说,能不能给我找把口琴?

一个护士真找了把口琴过来。

我拿着口琴,吹起了那首《我只在乎你》,过望的岁月一幕幕在脑海闪现。

我仿佛回到了当年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我们一起走过的老街道、江边的青草,一摆一摆的杨柳枝吹拂到我们的脸。

忘了吹了几遍,吹着吹着,就见段小兵眉目微微一动。

大夫说,动了,有希望了。

我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抚摩着。

我说,小兵,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答应你,你要醒过来,我就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

段小兵眼睛动了动,接着,一滴眼泪流了出来。

我说,小兵,你睁开眼看看,我是飞飞。

他果然慢慢把眼睛睁开,轻轻地唤着,飞飞,飞飞。

看见我,他的眼睛倏地闪过一道要活过来的亮光,就像这初升太阳的光。我却不安地眯着眼睛,一种对眼前一切的恐惧感悄然袭上心头。

我说,小兵,是我,我是飞飞,你看到我了吗,看到了吗?。

段小兵嘴角微微一动,像是笑了。

外面守侯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起起身,医生把门轻轻关上,对他们说,病人好象有什么重要的话要交代,你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了,以免刺激了病人。

重症监护室,就剩我和段小兵两个人。

很是出乎意料,这次醒来,段小兵不仅未休克过去,情绪还出奇的稳定。

段小兵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

我俯过身子,握着他的手,就像以前段小兵对我做的那样。

我说,“小兵,你先别说话,好吗?你刚醒过来,医生说还很虚弱,不宜说话,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好吗?”

其实,医生交代过我,万一他要醒过来,有什么话尽量让他说出来。

医生的言下之意让我惶恐,但我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结局,并在下意识拒绝。

段小兵指尖用力地抓着雪白被褥,示意我靠过去。

段小兵一字一顿,缓缓地说,不,飞飞,我要说,再不说我怕没机会了。

我说,好,你说,我听着。

段小兵说,飞飞,重新再爱我一次,好吗?哪怕只爱我两分钟,可以吗?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出来了。

重新再爱他一次?

不,我不要重新再爱。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爱,以前的爱其实一直都没有结束,我怎么能够重新再爱一次?”

我说,小兵,不用再爱,其实,我一直都有爱你,我对你的爱从来就没停止过。

段小兵不相信地问,真的吗,飞飞,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是,一直都是。

段小兵顷刻眼泪又出来了。

我帮他拭泪。

段小兵说,飞飞,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吗?

我说,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活下去。

段小兵说,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把你从水里救上来,背着你拼命跑,你的身体是那么轻,轻到我几乎感觉不到你的重量,我的心像火烧了一样。我想起了刘叔叔,他死之前,我背他去楼下的小区透气,就像我背着你一样,轻到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想到这,我就吓坏了,背着你边跑边喊,飞飞,你不要死,不要死,一定要醒过来……

他像是攒足了劲儿,给我说了一些话,更像是絮叨,断断续续,声音很微弱,我似乎就只看见一张嘴,在白色绷带的包围下,像一口深深的黑井,一张一合,缓缓动着。

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哽咽着说,小兵,你别说了,你现在还不能说太多话。

段小兵说,飞飞,我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我还没说完。

我说,好,你别着急,慢慢说。

段小兵说,飞飞,你要说话算数,望江厂需要你,小辉需要你,你奶奶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我说,好,我不走,我说话算数。

段小兵说,真的?

我说是真的。

段小兵笑了,说,飞飞,你能抱抱我吗?

我轻轻抚摩着他的手背。

我说,等你好了,我每天都抱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他说,你现在就抱。

见我似乎在犹豫,他又说,放心,我的身子很干净,16年来,我没让任何人碰过,一直留着,就等你回来。

我说,好,我现在就抱。

我轻轻掀开被褥的一角,看见他穿得是我去上海前送他那件淡蓝色衬衣。

我思绪万千。

没想到,十六年过去了,他现在还穿在身上。

我把双手慢慢伸进去,放在他的腰上,轻搂着他。

几天没见,他的身子瘦弱得简直让我不敢相信。

我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

他说,飞飞,你看,我剪头了。

我点点头。

他说,好不好看?

我泣不成声,好看,很精神。

他又笑了,说,被你抱着的感觉真好……你还记得那个张国荣扮演的旭仔吗,他最终死了,死在了华仔的怀里。

那一刻,我不敢抬头看他。

我想起曾经和他讨论过旭仔和华仔两个人。

我说张国荣饰演的旭仔生活颓废奢侈、心里充满怨恨和刻薄,而刘德华饰演的华仔却出身贫穷、生活积极努力;旭仔自私、滥情;华仔善良并且痴情;旭仔是一个虚无主义者,他到菲律宾寻找生母绝望离开后显得尤甚;华仔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所以在母亲去世后,他去跑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旭仔最终死了,死的时候华仔一直陪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我感到惊恐。

我紧紧地抱着他。

我说,小兵,你别说话了,好吗?我给你唱首歌儿,你听着就行。

我轻轻哼了起来:

任时光勿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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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兵入神地听着,眼泪又缓缓流了出来。

他说,飞飞,你唱歌真好听。

见我哽咽着唱不下去,他又说,飞飞,你可不可以把手伸到衣服里摸摸我。

“好!”我的手刚触及他腹部那熟悉柔软性感的毛,就有点不能自抑。

我的手从他的胸开始,由上而下,让热气腾腾的曲线,融化我的恐惧。

我的手在他肚皮上停了下来,轻轻抚摩,缓缓画着小圈圈,就像以前经常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