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长,总有些东西记不住。即使曾经让你撕心裂肺,即使你当时觉得那是摧枯拉朽。但时光是最优秀的雕塑家。会将一切原本雕成你我都不认识的东西。比如说我们,或者说,你和我。都在有一天里,发现,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哥,你来了啊。”面对这样的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我顿时不知所措。而且很显然,上次的他跟那个律师的狗血事件显然已经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影响了。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小超就被一些新的面孔的小清新们拉走了。最受不了的是,我发现学院里不但gay越来越多,而且腐女也越来越多哦。在李小超和那些小清新里面还夹渣着一些女生,他们聊天的样子迥然跟一群小妹妹聊八卦的情形一样。
于是在一旁被冷落的我顿时感叹,现在的孩子啊,真是观念跟我们这些85后们迥然不同了。看来哥真是老了哦。
等到彩排完,我就打电话要张家明一起出来吃饭,可是电话没打通,于是我就回到宿舍,发现他已经不再宿舍了。后来没办法,只能叫外卖,在宿舍边吃边等他。
等到我吃完了,张家明才回来。看他病怏怏的累的半死的样子,我问“你去哪了啊,手机都打不通。”
“哦,我手机静音了。刚刚出去走了走。”
“吃了么?”
“噢。。我不饿。”
“我去买点给你吧,你吃什么?”
“我不饿。”
“还不饿,昨晚都没吃,现在还不吃。武汉的热干面要不?”
“我真不饿。”
“不行,一定要吃。”
“你这人怎么这么鸡吧烦人啊!”张家明似乎生气了。我于是也很识相地一声不吭。或许我是太罗嗦了。于是我就默默地收拾起东西。
大概不到一分钟,张家明突然哭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事,于是我走到他跟前,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还没等我说完,原本和我并肩坐着的张家明,忽然蹲了下来爬在我的腿上,开始有点肆无忌惮地抽泣了。
“到底怎么了?”我见他一直没说清楚,就继续问了问。
“小鹏,你说。。你说。。我就。这么不。。待见么?我大老远从北京。。带着病。。来看他,结果。。。他连见。。都不见我。。”
好吧,这傻孩子,其实我也早应该意识到,张家明这次来武汉肯定不只是来看我毕业演出。我低头望着他蓬乱的短发,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是的,现在的我是多么想说一句安慰这个男孩子的话语,可是我就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孩子哭,看着看着,我自己也差点没忍住。
我拉起张家明的手,他的手是冰凉的。我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头顶上的电风扇摇摇摆摆,他的泪水打在我的腿上,滑滑的。
至此,我才知道张家明那么瘦是因为生了病,至于生了什么病,我问了好几次他也没说,于是我就没办法打电话给了北京的赵一杰,当赵一杰听说张家明来了武汉后,他在电话里几乎跟疯子一样,很气愤地对着话筒喊道“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啊。这刚刚做完了手术,医生说要好好休息,怎么一个人去了武汉。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
于是我就连忙安慰道“他很好啦,只是我见他那么瘦,我才意识到是不是生病了。他没事情的,你别担心啊。”
“。。陈小鹏啊,你必须帮我好好盯着他,千万不要他乱跑,武汉那么乱,他又不熟悉。我就纳闷他发什么神经去了武汉。还有你记得要他暗示吃药。”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挂了电话,我又望了望床上熟睡的张家明,轻声叹了一口气。
等他醒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你要不要早点回北京吧。看你这么虚弱。”
张家明笑了笑,说“我没事了,只是最近比较累的缘故,再说我不是要来看你毕业演出的嘛。”
“可是。。”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我很好。”
“刚刚。。。刚刚赵一杰来电话了。”我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噢?是吗?他说什么了。”
“他说让你按时吃药。还有。。。”
“哎呀,他就是这样鸡婆。烦死了,一天到晚都想管着我。。”
“你还好意思说。。”
“好啦好啦。。等你表演完,我就回北京。。”
“到时候我送你去吧,我也刚刚好要去北京了。”
“那刚刚好。。”
69(2)
晚上,刚刚好宿舍人都不在,我就和张家明躺在床上,我们背对着背,大谈特谈地我们之间一直所忌讳的话题,而说实话,其实主要是我忌讳。因为我总觉得在张家明面前谈关于森的事情的时候,有一种在伤害彼此的感觉。而张家明似乎却不这样认为。每次我只要稍微有一丁点透露出森的讯息,他就刨根问底地追着问下去。
当然张家明现在也在米国,我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还爱着森,但我很明白那个时候张家明是爱着森的,甚至比我还爱。
我曾经在脑子中有过对比,对于同样的男生,两个男生的爱是不一样的。
于我而言,我对森的感情一直都是汹涌澎湃的,毫不隐晦,毫不收敛。全然是一种赤裸裸的。我记得我有好几次在公众场合都有偷着去吻过森。
这也许是性格的缘故,也许是我真的太爱这个男生了。哪怕是分手,我对他的感觉还是依然那样的强烈。森之前也一直说跟我在一起就是闹腾。而也许是自己在之前释放的太多,现在就连慢慢回忆起来都觉得太累太累。
而于张家明而言,他对森的爱是一直是隐忍着的。正如那天晚上张家明在和我总结我和他对森的感情的时候,他用了一个比喻,他说他对森的爱“永远是墙角背后的默默凝视的眼神,望着他的背影,期待着他的回眸。”
我对他说这就是文科生和理科生的不同的爱情模式。文科生的爱情如樱花,开的快,谢的也快,但开的也是最烂漫的、最歇斯底里的。而理科生的爱情如冬青,不是最美的,却是最持久的。
张家明说“要是我能选的话,我肯定不要再去做冬青了,那种盲目徒劳的等待真的很痛苦。”
我说“做樱花也不一定好,经历的美好太少,留下的烂摊子太多,还要人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收拾落下的花穗子。”
“你至少还有东西可收拾,而我却就连回忆都没有。”张家明望着我拿给他看的那个森送给我的小瓷人,他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梦着想和他回到那个小县城里的高中。当时我家住县城,他住校,那个时候他经常早饭不舍的吃,我就每天让我妈做便当带到学校给他吃,他不吃,我对就说,那我们一起吃吧。我记得当时第一次是我亲手将那份便当喂到他嘴里的。当时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我喂给他的便当,我不知道心里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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