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山下的最后一朵飘落的樱花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2)

那天晚上我们喝的很疯。其实我酒量一般，喝到了10点后，小旭说，我们该走了，不然回不来学校了。我说，怕什么，你又不是没有跟男人在外面过个夜。

哥们就是哥们，他说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又吵了。醉醉的我假假地问，谁啊。

他然后就说去厕所。

其实我知道他是去给森打电话。

于是，就一个人提前地离开了。。。。

不幸的是武汉这个时候很不搭调地下起了雨。好吧，哥就淋哥痛快。

走在武珞路上，人群绕绕，万家灯火，而映在我心里的是，一个巨大的真实谎言。

我的男人现在有了女人了！！！！！！！！！！！！！！！！！

其实我知道，虽然我们成为gay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天生的成分，但一直都对这个性取向的问题，总是处于一个矛盾的边缘。渴望能和彼此在一起，即使不是跟彼此，跟其他的男人过一辈子也挺好。但另一方面，总觉得自己很怪怪的。我记得当时 森 刚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上英语课，老师讲到gay这个单词，就给我解释，当然那个老女人全然是出于偏见，搞得自己老公被男人抢了似的。

而坐在下面的我一身冷汗。有一种文革被批斗的感觉。

我知道在森的同班一直有一个女生跟森很要好。而且那女生长的也很不错。每次森跟我提她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很嫉妒。这种嫉妒让我感到自己对自己很恶心。哥他妈的一个七尺长的大老爷们竟然嫉妒这丫头片子。

可是后来森知道我不喜欢他提她，但我有时还很贱的主动地跟森提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很担心，这种担心是开始于一次期末考试的备考。

武大的大考很可怕，在图书馆没扩建的时候，都是人满为患。我为了能和他一起复习，或者就是为了看住他，就一大早就去占座。

然后就在我们沉浸在充满爱意的知识世界的时候（至少哥是这样的）。突然眼前一片乌云。那个黑山老妖出现了。可是我承认，其实她是聂小倩。

然后我身边这个男人，唉。。。。就被她给勾走了。整整一个上午，他们整整地所谓地讨论什么屁玩意的C语言讨论了整整一个上午。

而当时的我，就好像是什么呢，就正如我现在每当看清宫大戏的时候，看到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时候，突然看到了那个时候的我。

后来我推了推，该吃饭了，你要不要吃。

他用眼神扫了扫我，说，这才几点啊。

我说我们不是平时都是这个点吃吗。还故意强化了“我们”这个词。

可是旁边那个聂小倩简直就是一条凶猛的白蛇。而我身边的这个让我恨不得一刀子捅死的许仙，当时说了一句让我瞬间弱爆了的一句话：要不你先去吃吧。

说完就继续回到了白蛇的温柔乡。

当时的我，总结了一句话。我觉得对我们每个gay都很受用

就是：无论你跟他有多么天长地久，可是在异性恋面前，我们总是小三，我们的爱情，总是摆不到台面上去。。。。

那天晚上，我问他，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gay。

他说，这个问题重要吗？

我说，你他妈的不是以前也这样问我的吗？

他说，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够了吗？

我说，不够。我要的是两颗心在一起。

他说，你神经病。

晚上我在画室里，冷静下来思考了一段时间，觉得此次非同小可。可是，当时真的很伤心，难免冲动。

就发了一个短信说，我想我们应该冷静一段时间。

反正我不知道所谓的冷静一段时间内他是怎么过的，但是，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当习惯了两个人的时候，比如早上会有他的叫床电话。然后来不及去买早点会有人给你买。吃饭的时候会有人用腿将你的腿夹着。洗澡的时候，会有一个人给你贴切的搓背。晚上自习楼下会有人起着单车等你下自习，然后送上一杯永和豆浆。。。。。。。。

6.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我们都没有见面。直到一个周末，那天刚刚好是我生日。我期盼着他会给我电话和我和好。

可是他没有。

于是就和小旭去妖后喝酒。

那一夜武汉的雨下得很凶猛。找不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而且在酒精的催发下，迷迷糊糊，走在人群匆匆的街道上。神志恍惚。走着走着忽然到了长江大桥旁边了。站在桥上，看着这个城市，霓虹闪速。一种莫名的死寂般的孤独死死地轮罩了我。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对自己说着。

就在这时，手机很不切合实际地没电。

我望了望前方，除了赶着回家的人群和飞速的车，什么也看不见。当时的自己觉得特别渺小+弱小。有一种没人要的无家可归的感觉。

当我大概走了不到20分钟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身边。没错，是森。其实我当时看到他是满心欢喜的。可是内心的怨愤占据了上方。我当着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森在后面大声地喊道：陈小鹏，你给我站住。

我当然没有理他，继续若无其事+恍恍惚惚地往前走。后来，森冲了上来。从身后把我一把拉着。然后一手打着伞，一手把我搂着。生气吼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他妈的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冷冷地抬起头望了望其实也早已被雨水打湿的森说，没什么。我能要你怎么样。我现在算什么，你又把我算什么，你他妈的现在不是有女人了吗，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然后一把甩开他的手，这一甩力气蛮大的，加上莫名其妙地来了一阵风。把森手上的伞吹掉了。

就这样，我们就活生生地暴露在武汉的风雨中。

也许是当时脑袋发热，我甚至有一种轻生的念头，至少行为也有种苗头，我歪歪倒到地走在人行道上，忽而地拐到了车道旁。

后来森又冲上来，这次不一样的是，他是从后面紧紧地把我抱住。说实话，当时真的挺触动的，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出了在没人的地方抱抱亲亲外，基本上都不敢在其他人面前做任何亲密的动作。甚至出门、在校园，都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不爱他，或者他不爱我。只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心酸的害怕。无法逃离的害怕。

森的脸贴在我的耳边，问问的，我亲耳听见，他哭了。

小鹏，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咱能不能好好地过日子。我真的害怕失去你。好害怕。真的。

一个很少有情绪表达的理工男，现在哭哭啼啼地在我面前这样，我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