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的房子在熊家咀是工程大、民大、长江职业学院的交汇处,无论什么时候,这条不宽但很长的巷子有好多年轻帅哥进进出出,让人浮想联翩,下班回来,躺在床上想象着,心情就异常的兴奋,让人想起武汉八月正午的骄阳,欲火难退。
然而事情总是巧合的在发生变化,身体越来越虚弱,五脏六腑的疼痛越来越频繁,而我也越来越依赖苏克,特别是苏克休息的周末,我更起盼望着苏克的身影。
我是一个很敏感的男孩,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我总是能发现一些征兆。从09年的6月开始,我发现了苏克的变化,特别是周末的时候,他时常晚到,时常不来,时常开会。我平静的感受着这一些细微的变化,只是没有想到改变来得这么的快。
我清楚的记得苏克在那段时间里还问过我的一些问题,苏克说,如果张默出现了,问我会怎么?我说即使看到了,我也会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一个路过的路人,我不想去打扰他的生活,也不想他进入我的生活。从苏克的沉默中,我想苏克肯定是见到了张默,但是我不想去提及。
有天本来苏克说陪我一起去外面喝粥,但晚上的时候,苏克说加班晚点来看我,却一直没有来。凌晨的时候苏克打电话给我,应该是喝醉了,说了很多话,大概意思是,苏克见到了张默,张默知道了苏克和我在一起很生气,而苏克知道我不想见张默,不知道怎么去和张默解释,而又担心我的身体,夹在我们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从这些话里,我很理解苏克的同时,也知道苏克还是那么的爱张默,超过他爱过的任何一个人,也包括我。那一晚,我不知道是苏克先挂的电话,还是我先挂的,我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苏克来了,这次的苏克没有戴黑框眼镜,而是戴了一副墨镜。苏克说不小心昨晚加夜班摔伤了眼睛,所以拿副墨镜应付,对于昨天没有来向我说对不起。我望着苏克说:“没事,今天不是补给我了么,呵呵”
看来苏克已经忘记了昨天跟我打电话这件事情,虽然骗了我,但是这善意的谎言却让我更多的是理解和感动,我也不愿意去戳穿这个事情,那只会更加复杂。
苏克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经常发呆,精神萎靡的样子望着窗户外面。如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我会好好的安慰苏克,但是当我知道了缘由,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抚苏克,望着背影日渐消廋的苏克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和痛苦,而又不知所措。
第23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应该当面去和张默解释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苏克开这个口。只到有一天,听到了医生和妈妈的对话,我确定了这个想法。
那天下午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家人不在,我一个人艰难的举起双拐挪动,不知道为什么上洗手间的人很多,我又向电梯一步一步的挪动,准备下一层楼去上洗手间。在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妈妈的声音,我朝门里的小玻璃窗望了望,看到医生拿着我胸腔的片子指着说,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继续保守治疗熬不过4个月,如果做手术,生命还有延续的希望。妈妈急的哭了起来问医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怕手术我身体撑不住。医生摇了摇头。当人真的知道自己的生命期限时,很多人会恐惧和不安,而我却很平静,似乎我很早就知道一样,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贪婪的享受着家人和苏克带给我的幸福,天真的相信一切都会好,知道真相也是预料到的,倒也多了一份坦然和踏实。
在接下的几天里,我认真的考虑,在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苏克,让苏克过来我们聊聊,然后我在病床里跟他讲了我知道的一切,包括医生和妈妈的讲话。望着苏克泪水打转的双眼我最后说,苏克,谢谢你陪伴我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也很感激,我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和张默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误会,如果这样,我也会遗憾终身的。苏克说张默根本不听我解释,他眼里现在只有愤怒。我找苏克要了张默的号码,然后我拨通了张默的电话,再次听到张默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高中时候的许多情景,这些情景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清晰,和初恋打电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又五味倾倒。苏克说现在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之前,我们三人碰面不好,然后苏克拿着桌子上的车钥匙说,明天来看我。
第24节
跑出医院后,望着满是雨水交织的城市,让人想起一张没有边际的大网,无论走到那里,都逃不出它的笼罩,雨水湿透了全身,分不清从脸庞划过的是泪水还是雨水,背后有一股凉凉的冷气像穿刺了骨头,我未想过未曾如此狼狈,今天确狼狈到家,心迷茫得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其实我是一个很喜欢过着小生活的人,不喜欢意外,不喜欢惊喜,想自顾自的生活,如果我生命中只有一颗树,那我希望我未来的生活只围绕这个树生活,不会走得太远,也不会看不见它迷路,而生活就像是一篇望天无际的森林,你稍微走远一点,在你之外的地壳就慢慢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化,我们真的是太渺小了,只能掌握住自己生活里的一小部分,刚路过的地方已经物是人非,我们都还曾记得,而现在已经认不出当初的模样。今天见到了铭野我好想对他说我好爱他,在我心底我一直还保留当初的位置,一直没有改变。而铭野已经不爱我了,却还爱上了一个曾经爱过我的人,而这个两个我爱的人,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接受苏克,但是铭野又出现在生命中,到底我是爱铭野还是爱苏克?苏克到底是爱我还是爱铭野?现在唯一确定的是铭野已经不爱我了。我心底一直都还未曾觉得铭野不爱我,只是有很多事情让铭野不得不放弃我,现在知道了,我的感觉像失恋,比失恋更痛苦的是我一直想铭野了五年,而五年后的失恋让我有点承受不了,更让我不知所措的是,他怎么就和苏克在一起了。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到了家后,鑫鑫在家里看着电视,看着神情萎靡和全身湿透的我连忙起身问我怎么了。就在我准备说话时,突然头脑闪过一道光,眼皮很沉,前脚失重的摔倒在地,头撞在沙发的木质边缘,有点传说中的金花闪过。鑫鑫连忙把地上的我扶起来,把我几乎是拖进我的房间,然后把我鞋子衣服裤子都脱了,我浑身像是一点劲也没有,看着对鑫鑫熟练的把我宽衣解带,我有点尴尬又有点害怕的喊到,你要怎么?鑫鑫看了我一眼淫笑道:“哇,身材不错啊,你衣服都脱了,你说能怎么?帮你换衣服呗”突然有点紧张的神经松懈了,感觉自己更没有力气的昏睡过去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躺在医院病房里打着点滴,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爸爸妈妈在病房看着我,感觉很饿,对妈妈说,妈,我好饿,有什么吃的吗?妈妈拿出几个保鲜盒在微波炉里热起来,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里面装着的都是我爱吃的酱牛肉粉蒸肉还有排骨汤,突然想起铭野说过的一句话,世界上还有许多人爱我们,而且是无庸置疑的爱。妈妈和爸爸开始在病房里唠叨起来,说我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而我有点狼吞虎咽的吃着美餐。没有过多久姐姐和姐夫也来了,还带着2岁的小外甥,一见面就喊着舅舅 舅舅我好想你啊!我开心的笑了起来,摸着小外甥的脸说舅舅真没白疼你。病房里热闹而欢快起来。我突然感叹的说,“唉……,好久都没有和你们这么全的在一起了,好开心啊!”姐姐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你怎么搞的撒,淋一场雨就昏迷了2天,让老爸老妈担心死了?”我连忙问道:“什么?你说我昏迷了2天?”妈妈接过话说:“是啊!你平时身体就有点内虚,加上一场大雨,整整2天昏睡不醒。以后可要注意点,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可再经不起你折腾。”我连忙问我的手机呢?妈妈打开抽屉,拿出我的手机边递给我边说:“你的手机都被雨淋坏了,不能用了。”拿着被淋坏的手机,我在想也许是天意吧,这段时间也许是老天安排给我无人打扰的休息。我连忙问我怎么来医院了?妈妈说,多亏了你合租的鑫鑫,要不是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们,还不知道你会病成什么样子呢?我看了看病房桌子上摆着俩捧花,我问妈妈这是谁送的?妈妈说,你们行领导和同事昨天就来看过你了,只是你当时还没有醒,这花都是他们送的。我对妈妈说:“唉,我还没有像行里请假呢?”姐夫对我说:“我已经把你的病假像刘行长说了,你就在这里多住些天吧”我对着姐夫笑了笑连说谢谢姐夫。我也确实该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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