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网消息:我10年前就公开我是同性恋,你们现在才来采访我。 当记者拨通香港导演关锦鹏的手机,关用略带愠怒的声音拒绝了我们的采访。 显然,这是一个
结婚4年,猫狗7条
说实话,上海同性恋酒吧不多,一个晚上就能跑遍,且基本上集中在淮海路等高档社区。上海的相关部门原本对酒吧管理就较为严格,至于涉嫌同性恋的酒吧则更难度日—上海著名的高档同性恋酒吧Eddy’s ,在11年中换了4个地方,曾经入住过上海的标志性建筑、同时也是消费最高档的金茂大厦,后来又因各种问题被迫搬出。然后酒吧老板居然将其迁到上海城市的心脏—人民广场的地下。但是好景不长,酒吧又转移到淮海路。11年来,酒吧居然一直生生不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大量同志涌入,而且近年来通过酒吧自建的网站,在国际同性恋界都有很大的影响,从海外进入中国的外籍同性恋者都慕名前往。
“他们是去寻找爱人的,不是去喝酒的。”—亲临现场、目睹壮观的男同志互相紧挨的场面的记者说。
Eddy’s,从外面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上海酒吧没什么区别,面积不很大,灯光不很暗,在上海西区的夜晚显得挺平静。
但是推门进入尼泊尔装饰风格的酒吧,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肯定是会吃惊的,一个六七十平米的空间里,居然挤了近百个客人—全是男人。所有的走道上都站满了人,服务生送饮料只能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空气中飘散着沸腾的音乐和各种香水混合的芬芳,女记者有些许紧张,男摄影师则非常紧张。
这是上海做得最成功的一个同性恋酒吧。老板Eddy是个41岁的中国人,福建籍。1988年到上海,1995年创办同志酒吧,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为“Eddy’s”。酒吧的网页上写着,Eddy’s的服务对象是:男女同志和双性同志朋友,并且同这圈子相处和睦的各类人士。
Eddy 7岁就意识到自己其实更喜欢男孩子。
客观地讲,他长得非常英俊,宽额头,眼窝很深,眉目舒朗。周末晚上酒吧生意最火的时候,他喜欢穿着好看的白色绣花衬衫和牛仔裤,亲自在吧台给客人调酒,服务生总是说:“你看,那个最耀眼的人就是我们的老板。”
他注重保养,一个星期去三次健身房,看起来不过30多岁。在做酒吧之前,他开过餐厅,开餐厅之前,他做过物流公司。仿佛一个上海梦的实现,现在他已经把他的父母从福建接到上海,在市中心高档地段买了房,生活优越。
不过,曾经最让他伤心的是1998年的那次分手,相恋9年的男友挥手而去,他甚至不再想谈恋爱。酒吧的生意尽管好,但是困难重重。Eddy’s曾经在上海消费最高的金茂大厦里落户,生意很红火,一个外籍的同性恋设计师做的酒吧室内设计,有宽阔的露天平台、现代感的玻璃和金属框架,风格非常独特。晚上是同志吧,白天则经常被广告商选中拍摄广告,一些大牌明星在酒吧里甚至拍过部分电影场景。不过,由于要改建画廊,Eddy’s不得不搬出金茂,转战到上海市中心人民广场地下风情街,但是又遭到公安局对同性恋酒吧的冲击,被迫搬到现在的淮海路。
2001年,淮海路的Eddy’s开张没多久,酒吧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这个美国人不仅对酒吧的历史非常熟悉,而且汉语极其流利,甚至对汉语文学都深有研究。Eddy上前和他打招呼,
“嗨,你是Gay吗。”
“Yes。”
他叫Michael,是美国华盛顿大学的法学博士,现在是一个美国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主要负责律所中国地区的业务。在台湾、香港和大陆工作了近二十年。
“我当时看着Eddy,觉得他很优秀啊。这么年轻,却这么勇敢,把Gay吧做得这么好。我在纽约、伦敦的时候就听说Eddy’s这个酒吧了,所以当时一到上海的第一个周末就来了。”
后来,Michael就成了酒吧的常客。
2002年,他们决定结婚。
可惜他们的婚姻都没有得到各自祖国的法律上的承认。当时只是租了一套市中心的公寓,搬在一起住。邀请了一群朋友,在公寓里举行了婚礼。婚礼的时候,不知道谁该穿婚纱,所以讨论最后还是两个人穿了同样的衣服。
在遥远的20多年前的美国,Michael还记得他十几岁时和他最大的姐姐的一次对话,
“姐,今天我要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哦,她是谁。”
“不是她,是他。”
“哦,天哪!我的生活太苦闷了。弟弟是男同性恋,妹妹是女同性恋。”
在20年前的美国,家里有同性恋者依旧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很多宗教甚至有迫害同性恋至死的先例。像Michael这样的家庭,一家三个小孩有两个同性恋,肯定不会有很大的幸福。Michael也一直不能勇敢地在朋友和工作伙伴之中公布同性恋身份。原因很简单,律师事务所这个行业,同性恋在升职方面往往会受到歧视。
很久以后,Michael的一个男朋友不幸死于艾滋病,这对Michael是个巨大的打击。“你知道,他很爱我,而艾滋病人死的时候是非常惨烈的,我当时立刻挺不住了,我要说出来,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一旦承认自己是同性恋,那就再也不可能回到普通人的阵营里去了,一切保护全被剥离,在一个非同性恋的圈子里,一个Gay显得多么无力。
难怪当Michael初次见到Eddy时,发现他能这么洒脱地面对自己的生活,不禁深深被他打动。
Michael比较佩服的人还有中国的白先勇,“那时候他在台湾出版 《孽子》,公开自己的同性恋身份,那时我还在台湾,那本书第一次发行就是1万本,一天卖完啊。”
很多同性恋者都是很胶着的,因为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在生活和工作上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不幸的是大多数。
反而是Eddy的态度比较洒脱:“我是同性恋没错,但是我既不害人,也不害己,还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得到好的生活呢?”
Eddy的老母亲,一个中国传统的家庭妇女,她没有对Eddy说过一个不字,家庭里的其他成员也对Eddy的性取向心照不宣。而且,老人家还特别喜欢Eddy的伴侣Michael,周末两个人一定会回Eddy的父母家吃饭。
现在Michael为了和Eddy在一起,特意把工作地点设在上海。他们家里养了2条狗,5只猫,从小养到大,猫和狗也不打架,休息的时候,两个人快乐地一起去超市给它们买狗粮和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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