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楚歌有极深的失落,不想因自己的沮丧不语而让司徒闻樱觉得他是在深怪自己,他明言道:“你不必道歉,我不会怪你。”
司徒闻樱总是不安,仍要解释:“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们,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太难找到一个能和你单独说说话的时间和机会了,我看着你一个人走掉,想追上你,告诉你……却没想到,前面还有他……我走不动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也不想听到的……”
眼前的司徒闻樱泫然欲泣,极力不让眼泪滚落下来。靳楚歌同样无比难受,无语安慰,双手徒然的插在口袋里,不敢给她怀抱,只能说:“没事的,你别老放在心上,我……”他止住了——这是合适的话么?这明明是她发现的被隐瞒的真相,他有何资格劝她遗忘?
司徒闻樱终于哭道:“怎么会没事呢?如果我能让它放在心里,就不会借着酒劲说出来了。那时候我脑子清楚得很,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心里难受,太难受了……如果……如果当初我们不分手,我们会不会……会不会现在还在一起?”
靳楚歌难过的看着她。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了,耳闻目睹的现实已然如此,她还是不肯死心,除非她自己愿意接受,否则谁能给她真正的安慰?他只有硬起心肠,声音有些发颤的说:“我不想骗你。那天晚上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我也很难过……没能亲口告诉你。”
“为什么?为什么……”司徒闻樱泣不成声,“你就不能骗骗我……为什么总要这样……那一次,你明明还是愿意亲我……”
靳楚歌记得那一次,那一次不忍拒绝她的请求,亲吻了她的额头;也像是一个伤口,被此刻的泪水浸透,痛楚难言。他无力解释,也无力挣扎,想得越多,便陷溺越深。如果非要责怪什么,只能怪自己,怪自己还不够成熟。
司徒闻樱很绝望;那样的绝望,仿佛生死阙阔。她如何不知自己不过试图自欺欺人,事实带给她的打击,其实是在突然之间发现,情感嬗变的种子早在他们相遇之初,便已深埋身边,而她却茫然不觉。她没法不痛心疾首,然而逝事难追。
靳楚歌不敢再给她增添痛苦,矛盾交战良久,在最后一刻,终于放弃。心叹道:“罢了,声名身外事,既然事实如此,又何必怕别人来说?”放下了心上的包袱,他轻减了不少,忽然觉得自己劳心此举实在太无意义。假使可以将现在的糟糕事态推责于当初的不成熟,那么如果想让日后的自己不必重复今日的懦弱举措,真正的成熟,便需要从此刻开始。
靳楚歌吸了几口气,开口道:“对不起,如果事情还可以从头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到最后仍旧蒙在鼓里。我没法做到的事情,我都会让你知道。这和谁先提出分手无关。这个想法我一直没有变过,我们以后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是你应该得到真正属于你的爱情。”
司徒闻樱不再开腔,泪流至尽,又啜泣许久,方才叹息般的说:“我知道的,你是一个太好太好的人,即使知道你不会……再喜欢我,我还是很难放开手……”
靳楚歌眼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正想补充几句,却听她又道:“不过现实总是会让人不得不放开手……楚歌,那天晚上我去追你,是想亲口告诉你,我……要去日本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呵,假如我们一直在一起,到这个时候,可能也不得不分开了吧……”
靳楚歌愣住了:“你要去日本?什么时候?”
“三月份。”司徒闻樱轻轻的回答,“相关的手续都办好了,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
“你一个人?”
“全家。”司徒闻樱说,“我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舅舅他们都希望我们能过去。”
靳楚歌点点头,“家人是应该团圆在一起。以后你也不必担心周围的孩子歧视你了。”
司徒闻樱笑得很凄然,“有些事情,不是我能选择的。我能选择的,又由不得我。”
靳楚歌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但沿袭自己之前的语意,继续道:“你要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歧视过你。”
司徒闻樱含泪笑道:“我也只告诉过你,因为你肯定不会。”
靳楚歌也笑了。
司徒闻樱说:“我知道自己现在还这么想很过分,但是也许过了这一次,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刚才我一直都在等你像从前那样抱抱我,安慰我,可是没有——你还能再抱我一次么?我想……”她自顾说着,羞涩的笑着,眉眼间依旧几许难过。
靳楚歌有些为难,可司徒闻樱说得那般真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有何不可,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所以他以朋友间的礼节,给她轻轻的拥抱。司徒闻樱在他臂弯内颤抖着,低声告诉他:“来之前,他们找过我了。我不承认说过那些话,但他们不满意,认为有很多矛盾,还要继续找我谈。”
靳楚歌的心一阵哆嗦,忏悔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薛志钦记着靳楚歌的吩咐,想尽快约见沈涵,但无论是打电话,还是上网,都联系不到她。他不确定沈涵是否故意躲开,她们寝室的人只说她不在寝室,谁都不清楚她到底去了哪儿,更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薛志钦很烦闷,心中耽着此事,只想迅速将之解决,至于事后如何,他一点都不愿去想。
毛晓兴见他坐立难安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道:“要不,我帮你再打个电话,或者去她寝室看看她到底在不在吧?”
混乱之中,薛志钦没考虑到自己的失态会引起毛晓兴的注意。听到他主动的建议,薛志钦有片刻的愣神,不知道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恳求沈涵帮忙维护自己和靳楚歌的事,他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但此时的状况,显见要想瞒着毛晓兴,已不可能。即使什么都不说,事前事后,他也必能看出些什么来。毛晓兴一直对自己推心置腹,他都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再继续佯作无事,实非良策,也有欠厚道。可薛志钦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将心里的打算和盘托出,与毛晓兴一辩是非。是非曲直他心里清楚得很,但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和比自己更重要的人,必须暂时忘却所谓的对错,或者该与不该;根本没有时间对自己进行道德审判。于是他点点头,请毛晓兴帮自己去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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