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后不久,我们又在以前常聚的饭店里一起吃了饭,铁哥的母亲和妹妹也来了,给我们敬酒,还一再感谢我们。
那次之后,我就没再参加聚会,除了偶尔在新建的微信群里聊几句天,但大家总是有点心不在焉,没有铁哥在时那么亲热了。大家各过各的日子,我则继续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咀嚼人世的孤独。已经开始奔四的我,常常因为担心后半生许将孤独终老而半夜惊醒。
大约三年后,跟小四、小五、小六他们约了在天通苑附近吃饭。三年时间也足以物是人非了,大家都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连当初那么鲜活可爱的他们三个,脸上都多了一丝苍老。
因为喝了酒,忘了具体都聊了什么,但话题自然离不开铁哥。他活着的时候,我们都烦他;他走了之后,我们都想他。
我晕晕乎乎地上了出租车,车子从天通苑向通州的住处开去。窗外的北京越发繁华了,短短的几年里,这座城市似乎又升级了,吸引着全国各地的年轻人奔赴而来,飞蛾扑火般地投入他的怀抱。
在这座庞大的城市机器里,我的爱情,我的友情,曾经那么鲜活地活过,又那么颓然地隐匿,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那天晚上,我醉了,我终于久违地哭了。在出租车里泣不成声。
2021年6月29日星期二,于北京通州科印小区
文|白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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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精致单身Gay的春节之死2020-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