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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事---同志真实故事(75)

来源:一路同行 作者:Gourcuff 时间:2022-05-17 【投稿】 字体【

我爱情的座位上已经有人了。

而且我只有一个爱情的座位。

木头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下巴上,两只手,还在我的肩上。

仅此而已,没有任何一点的进一步动作。

至今我想起这个场面,仍然记忆犹新。

我感动于木头对待爱情的态度。

发自内心的感动。

我庆幸我有这样的朋友。

时间似乎不经意的就流逝了,我们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是这样静静的在一起,静静的。

但是感觉上,我们似乎说了很多。我知道木头这个时候心里的忐忑、紧张、焦虑和怀疑。我也在类似的心情当中生活过,我知道那个时候我最需要的是什么,而且幸运的是我需要的东西出现了。光哥和唐茜在当时虽然谁都没有给我任何真正的依靠,但是他们俩在我心里树起了一副宽宽的肩膀,让我在朋友的怀抱里可以坦然面对一切。

我希望也给木头一副这样的肩膀。

而且不单单书在他的心里。

终于,木头靠爽了,他从我的怀里抬起头,轻轻的舒了口气,然后说:

我懂了,挺子,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说。

但是他把我要说的,全都听进去了。

我和木头的默契,不单单只存在于球场上。

世界上,包括我哥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木头这样理解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木头一样被我理解。

我怀疑这种默契,使我们之间与生俱来的。

我看着木头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这种念头不是第一次地二次第三次出现了。

但是这一次,像是玩真的。

我太需要让木头知道这件事了,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再瞒他。

于是,我咽了一口吐沫,准备把这一切,都告诉给我眼前的这个人。

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造成怎样无法收拾的结果,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他,应该就是理由,没有第二个了。

……木头……

我在斟酌,还在犹豫,我们常常在下了决心的时候还犹豫这件事是对是错,完全的当机立断绝不是中国人的作风。

木头看着我,他在等我继续。

我从他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看见我要说出的话了。

……木头……我……

我的电话响了。

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匆忙咽回去。

是我哥。

我充满抱歉的看了一眼木头,出去接电话了。

我哥下课了。

他说他头很疼,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感冒了。

我说好,你在教室等我吧,我就过去。

挂上电话,发现木头已经跟在我身后出来了。

挺子,怎么了?有事儿吗?

没事儿,有个朋友……,我再考虑说不说是谁,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说,木头应该已经对我这个哥有些印象了。

哦,好,那你去吧,是……你哥吧,嗯,我没事儿!

我感激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准备走。

木头突然说,挺子,你……刚才要和我说的事……

我扭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儿告诉你的!

一定!

六十九

很快,又一个夏天到来了,时间在我们之间留下了它的印记,像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一样,悄无声息而又无法撼动。

我们就这样,在懵懂和清醒交织的烘托下,分别走进了大学生活的倒数第二,和第一个年头。

每当我们回首大学生活的时候,总带有淡淡伤怀的情绪,这点有无数校园民谣的悲伤调子为证。回忆经常是让人伤感的,因为回忆就意味着这些你无法再经历。大学之前,我们尚且幼稚,岁月留给我们的都是一片片模糊的色块,你只知道它美好,却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而大学的记忆是清晰的,清晰到我们可以把年华逝去的过程看得真真切切,所以说感伤也好,怀念也好,都是一种对自己渐渐老去的抵抗罢了。

在我大学的第三个年头开始的时候,我们学校经历了一次天翻地覆的大搬迁,校长为此特意发表了一封热情洋溢的致同学们的一封信,不过说实话,从文采角度来讲,这封信写的有失大学校长的水准。

搬迁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场浩劫,我们用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把各种各样的家什搬到了新校区。不过新的宿舍倒真的很气派,我们终归还是孩子,看着终于有些现代化气息的学生公寓,所有疲惫和牢骚都一扫而光,连其中的甲醛味道都透着浓浓的喜气。

小蔡说,恩,这回终于敢在学校里面照张像寄回家里了,以前拿不出手,怎么照怎么感觉像我们家那儿供老年人们健身的破公园。

我哥要帮我搬家来着,被我死命拦住了。我知道进入了九月,首先意味着金秋时节的来临,同时也意味着距离他踏上战场的时间,只有区区四个月了。在这个时候,他的时间是以秒计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冲击法学硕士的法律专业的学生,每多看一遍重点,就意味着能多一分成功的把握。

我告诉他,我这边的一切都不用你过问,包括我怎么过问你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你好好看你的书复你的习就够了。我们一起付出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我多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多做什么都是不应该的,你对得起你自己就对得起我了,这就是我现在对待你的方针大计。

但即便如此,在我一左一右两个肩膀各扛着一个老齐的麻袋往四楼上爬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

我说,大哥,不是不让你来么?

呵呵,我不来帮你,我自己也得搬阿,虽说我寝室没什么东西,但是我也得来看一看啊。

后来知道,我们住楼上楼下。

这个楼上楼下对我们来讲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就算住对门或者隔壁,能做的还是能做,不能做得还是不能做。转眼之间,他已经搬出去一年多了,对我们而言,寝室是我们各自的世界,回到他住的那个小屋,世界才是属于我们俩的,或者可以推广一下说,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才能把我们之间的世界当作真实的,一旦身旁有了他人,就不得不逢场作戏,告诉他们我们之间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悲哀么?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的,我们必须把正大光明的感情隐藏起来,而且是毫无道理的隐藏起来。虽说我们身边的人在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之后,未必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但未必本身就意味着有一部分结果是和你的期望背道而驰的,况且世界这么大,朋友有朋友,朋友的朋友还有朋友,光明正大就意味着不怕别人的居心叵测,可是当涉及到这么多人的时候,谁又是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