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上踢足球对自己制动能力的要求比较高,一些简单的急停转身之类的动作都有可能让你四脚朝天,不过也特别好玩儿,因为地上有雪的缓冲,你可以撒着欢的倒钩双飞什么的,而且可以放出在操场上根本不可能出现的距离达3米以上的超级滑铲,而且,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把帽子摘下来体验瞬间头发被制冷的感觉。
我特别喜欢我们家那儿的冬天,虽说冻得要死,但这才是个冬天的样子。
这个冬天,我多了一项任务,就是给我哥发短信打电话,或者上网聊qq。
总有些恋爱界的前辈和我们说,你看看你们现在多幸福,原来我们那会儿,只能鸿雁传书,而且还不托底,常常出现因为情书半路失踪而导致的爱情悲剧,你看看你们现在,打得起电话又可以发短信还能上网聊qq想人了还可以那个什么视频,这跟在一起有什么分别?
我说错,恰恰因为如此,才更觉得悲哀。两个人的沟通和交流不是靠说话看见对方什么模样就能实现的,你们那阵儿飞鸽传情的时候没什么惦记,而现在手段这么多样化,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总会在你生活的每个角落里出现,而每一条短信每一次视频都会给你这样的提醒:我们现在不在一起,但是我很想你。比较一下,这样可能带给人们的相思病,会更严重一些吧。
整个假期,我就是在这样的想念当中熬过来的。
熬阿熬,终于熬成了阿“想”婆“想”辣酱
然而,在这期间,我依旧在可以回避着我和他之间感情的性质问题。
说实话,在那个阶段,同志这个人群的曝光程度已经不小了,许多G们已经不会太过顾及地把自己的暴露在阳光之下,即便是还处于地下状态的大多数人,对自己所处的这个特殊的群落也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和认同,所以说在那几年里,怀疑自己是不是G的人如果还对自己的境遇糊里糊涂,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在装糊涂,第二,是他不想或者不敢知道。
我属于后者。
对于我害怕知道的事,我一贯的选择是,不知道!
知道也说不知道!
我就是这么个倔脾气,哪怕我深深的明白我是在自欺欺人。
那时我的心理底线是,我们之间的事,还只是纯洁的感情而已。
打死我也不会承认,那是爱情!
——这是我最大的悲哀么?
但是,自欺欺人真的就能自欺么?
不承认,是不代表我对他的想念是不存在的。
所以时间在我的意念里一溜小跑,在熬过了无聊而又麻烦的春节之后,开学的日子,已经不那么遥遥无期了。
我们寝最先回来的是老齐。
老齐这人实在是够一说的,去年最早走的就是他,买了张站台票就敢上火车,我和光哥送他去的时候,这厮还在三张站台票当中挑了一张他觉得最好看的,说是要留作纪念,纪念他一生当中第一次站铁道部便宜的经历。
后来,光哥给我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我得知老齐在回程的列车上竟然至少三次化险为夷,几十个小时站到西安,竟然安然无恙。
光哥总结说,老齐这人,上辈子绝对是个盲流子。
这次,老齐在距开学整十天的时候,就已经在寝室起火做饭了。
牛人就是这样炼成的。
老齐间接给了我一个挣脱家里束缚的借口。
这个借口是,我们寝室已经有人回来了,自己在学校住,还做饭,我回去陪陪他。
这可以使我妈摆脱不少的怀疑,比如,是不是抓了补考要提前返校啦,以及,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女朋友啦?
妈妈们的心情可以理解,盼着孩子们有出息,可遇到事情的时候,总往自己盘算的最坏情况去考虑。
可惜,我们所做的一些事,总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外。
我哥是在我背着行李从家里出发当天的下午回到学校的。
我们之前谁都没通知谁。
但是,在那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火车站出站口的时候,他丝毫不意外。
他只是感动。
真正爱你的人,所感动的事情,一般都已经被他提前考虑到了。
你做了,他感动。
而这也是为什么你没这么做会让他失望至极的原因。
没有希望,哪来的失望呢?
所以他在见到我的时候,还是那么简单的笑了笑。
他说,我知道你会来。
我说,我知道你知道我会来。
但是,我看见他的眼里有泪。
有的时候,重逢并不像文学作品中描述的那么铿锵有力。
比如我们的第一次重逢,就显得平淡的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平淡的往往最有力量。
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我们说了好多事儿,如果不是开车的大叔不更事的频频插嘴,我们会把整个假期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特别高兴,他也是。
我们没有提及半点各自心里面入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一般的想念之情。
我们把这种情绪,化在每一句听起来平淡无奇的讲述里面了。
和一个人口若悬河般的讲他不在你身边时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就代表你爱上他了?
因为,我们这么讲述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想要对方觉得,在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你仍然在我心里。
所以,我做的一切,你都需要知道!
二十三
我拎着他的行李,跟他回到了他的寝室。
二月中旬的天气,告诉我们春天离得还很远。
楼道里人很少,天色暗的时候,走廊里面的过道灯朦朦胧胧的。
咳,一个假期不回来,又坏了这么多盏灯。他和我念叨着。
学校里的一切公共设施都是学生们转移过剩精力的对象,发泄途径少而又少,所以你不难理解为什么各大院校的毕业生在临走的时候都会把寝室砸得一塌糊涂。
待到他们步入社会之后,哪有机会像这样不被追究法律责任的烧杀掠抢呢?
这是中国大学的悲哀,也是中国大学教育的悲哀。
拿钥匙开门之前,我犹豫过。
我不知道他的屋子里面在这个时候有没有人。
没有人可能会意味着什么呢?我想了他一个假期,他想了我差不多一个月。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兴奋得跃跃欲试的莫名其妙的滋味,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清楚地记得钥匙在锁孔里面转动的时候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响。
男人应该这样?
男人不应该这样?
门开了,一股粉刷过房子的气味儿。
寒假是提供给学校装修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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