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啊!你也知道,杜秋实脑袋不好用,学啥啥不会。”
“那你什么时候补完课啊?”
张丽娜皱了一下眉,完全忽视林春华,只是看着杜秋实,咄咄逼人地质问。林春华也懒得计较,只当张丽娜是大小姐脾气。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晚饭时间是赶不上了,替我向张叔叔和张轶哥问好吧!祝你们吃得开心啊!老师,走吧!”
“他不去,用不着问好!你不去就算了!”
张丽娜没好气地回答,林春华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心里竟然有一点点小小的窃喜。张丽娜虽然漂亮,却总对着林春华散发着敌意,无法引起林春华的好感。杜秋实头也不回地拉着林春华就走,项阳也只是向着张丽娜微微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张丽娜气得跳脚,为了保持仪态,却也不好发难,只好坐回跑车,一溜烟开走了。
“老师,你快点走啊!磨蹭什么呢?”
“走什么啊,我到宿舍了,你演戏也该演完了吧!”
林春华翻着白眼看着杜秋实,后者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摊手等着林春华掏工作卡。
“老师,你可是答应了给我补课,怎么能反悔呢?”
“我那是帮你骗那个小姑娘呢!”
“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骗她了!春华,老大爷可是等半天了啊!嗨,大爷,我又来了!”
杜秋实友善地跟看门大爷打招呼,大爷一边听着评书,一边对着杜秋实笑得那叫一个慈祥。
“老师,秋实,我先回家了!”
项阳实在不想忍受犹如幼儿园小班的两个人,转身就离开了。
“拜!”
“项阳,把这个白痴带走!”
没等林春华说完,杜秋实就伸手把林春华放在公文包里的工作证掏了出来,动作一气呵成。老大爷立刻放行,杜秋实拉着林春华就奔着寝室去了,杜秋实熟门熟路,好似回到了自己家。正值周五,张文涛一上完课,马上就去自己亲戚家串门了,宿舍里面只剩下林春华和杜秋实两个人。
杜秋实随手在林春华的桌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上,也不管林老师的眉毛拧成了麻花。
“你还真准备让我给你补课啊?我哪有时间搭理你啊!自己玩一会儿就赶快回家!”
林春华在写字台前坐下,拿出一本政治经济学随意翻看着,一副赶人的表情。林春华是真的没有时间管杜秋实,六月中旬就要交阶段性论文,毕业大论文也要准备开题。
“既然你这么忙,还有时间去参加人家的发布会?”
杜秋实撇着头,林春华当然知道杜秋实说的是项月生日那天自己去参加魏家扬新专辑发布会的事情。虽然十多天过去了,可是一想到那天,林春华自然也想到了杜秋实那个没头没脑的强吻,脸上不禁一红。
靠,林春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要不要以每天一次的频率想起被强吻的事情啊!
“那不一样,那是正经事儿!”
“老师,去跟男人约会是正经事儿,给学生讲课不是正经事儿?”
“什么约会?家扬是我大学同学,你脑袋里面能不能想点别的东西?”
“我脑袋里面想什么你知道?”
杜秋实站起身,走到林春华的面前,修长的身体前倾着,两只手臂撑在林春华身后的写字台上。林春华被逼得只能抬头看向杜秋实,此刻,杜秋实的眼神变得分外凌厉,似乎能看出林春华的慌乱一般。气氛尴尬,杜秋实在一点点的逼近,两个人的呼吸交汇在一起。
“如果没有你……”
“靠,谁啊!”
杜秋实骂了一句,掏出了自己的电话,是文章打来的。林春华忙趁机站起身,逃离了杜秋实的魔掌。
“文章,什么事儿啊?”
“杜少,你火气好大啊,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儿啊?”
杜秋实看了一眼满脸惊恐地站在墙角的林春华,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呵呵,还真被你说对了!到底什么事儿啊?”
“项阳和项月好想吵架了,你快过来项阳家看一下吧!”
“好好地,他们两个吵什么啊?好吧,我马上过去!”
杜秋实放下电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林春华从电话中零星听到了项阳几个字,也十分担心。
“项阳怎么了?”
“没事儿,我去他家看一看!我先走了!”
说完,杜秋实就匆忙背起书包,一溜烟冲下了教工宿舍。林春华从窗口望去,看到杜秋实一路小跑朝着停车场去了,心中不免更为担心。
“项阳怎么样了?”
文章给杜秋实开了门,杜秋实一进项阳家门,就险些被滚了满地的酒瓶子绊倒。杜秋实刚要开骂,文章就拦住了他,低声说道。
“好不容易才睡下的!”
杜秋实顺着文章的视线看过去,两个人不过才分开了一个多小时而已,怎么就搞得如此颓废。项阳虽然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是刚刚哭过,身上都是酒洒在衣服上痕迹。杜秋实看着项阳,叹了一口气,项阳和项月几乎是跟杜秋实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的,项家的事情他全都了如指掌,对于项阳和项月这一段禁忌的恋情也是知道得最多的人。
文章给项阳盖了一条毛毯,悄声引着杜秋实去了客厅。
“怎么回事儿?”
杜秋实一屁股坐下,刚刚几乎是疯了一般地飙车过来,就怕项阳做傻事儿,现在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项阳是这种人,平时看起来冷静沉着,可是一遇上有关项月的事情,就变成冲动暴躁,什么都干得出来。
“刚才你们下课,我正好路过东联大,就带了项阳一程,没想到在车上项阳接了项月的一个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就吵了起来,挂了之后,什么都不说,就说要我陪他喝酒,结果他自己一个人不停地灌,就成了这样了!”
文章无奈地解释着,杜秋实揉了揉眉心,也没有去深究文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路过东联大。他一早就猜到了项月这次回国,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果不其然,暴风雨终于要来临了。
“何必呢?”
杜秋实劝过项阳数十次,对于这种毫无结果的恋情,还是尽早地放弃为好。这些道理,项阳不是不懂,可是说起来和做起来又是天差地别。就像杜秋实自己,劝慰项阳来头头是道,可是轮到自己身上,却又幼稚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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