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一度轰动,却已经绝版的许佑生著作《男婚男嫁》,近日以崭新的版本又与读者见面了。许多当年来不及阅读的年轻朋友,终于有机会分享这个永留台湾同志史上的动人故事。
1996年,知名的专职作家,也是性学博士许佑生举办了台湾第一场同志婚礼,不但万众瞩目,也为台湾同志史写下新的一页。就在婚礼轰动全世界时,许佑生出版了长篇小说《男婚男嫁》,伴随著婚礼的喜气洋洋,这本真挚述说同志声音的小说也引起另一阵旋风。
许佑生自述,从写作这本书的过程中,他学习到爱,勇气和希望,相信读者必然可以学习到更多,因此新近成立的同志出版社“北极之光”决定让这本书再版上市。
他指出,当年这个故事感动不少人,他收到许多读者的信,甚至跟他讨论最喜欢书中哪位主角,反应非常可爱。譬如,有人为“小谟”流泪,抱怨他最理想的爱人典型怎么可以死去?
在许佑生之后,以及这本书出版之后,同志的婚礼在台湾,不再是梦想,而是所有同志都可以欢喜举办的爱情见证仪式。因为许佑生,同志也可以有骄傲的婚礼;因为这本书,真挚爱情和努力追求权益背后的辛酸血泪得以被见证,启发人心。然而,看完这本书,如果流泪,那一定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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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1996年,知名的专职作家许佑生举办了台湾第一场同志婚礼,不但万众瞩目,也为台湾同志史写下新的一页。就在婚礼轰动全东南亚时,许佑生也出版了《男婚男嫁》,伴随著婚礼的喜气洋洋,这本真挚述说同志声音的小说也引起另一阵旋风。许佑生自述,从写作这本书的过程中,他学习到爱,勇气和希望,相信读者必然可以学习到更多,因此我们决定让这本书再版上市。
在许佑生之后,在这本书之后,同志的婚礼在台湾,不再是梦想,而是所有同志都可以欢喜举办的爱情见证仪式,因为许佑生,同志也可以有骄傲的婚礼,因为这本书,我们看见真挚爱情和努力追求权益背后的辛酸血泪。然而看完这本书,如果流泪,那一定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欢喜。
楔子
他曾经为爱痴迷,也曾经为情所伤,
究竟历经了怎样的转折,
使先后周旋于四个男子之间的他,
终于欢欢喜喜的男婚男嫁
第一部
第一章
我十三岁那年就翘辫子了,你知道的,我的意思就是指死了。因为在那年,我班定了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同性恋者。当明白我不爱江山、不爱美人,只爱那些跟我一样的臭男生时,不盖你,我真的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完蛋了;也就是说,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死了还糟糕。
我的青春期几乎就在虽生犹死的日子里渡过,那几年,我只要望爸妈一眼,心口即痛得抽搐,暗自忏悔:“我对不起你们你们的儿子其实死了,因为他将来不会跟女生结婚,所以也就不会替你们生孙子了。”
我那时觉得作儿子的唯一功能,就是为双亲大人生下后化,让他们享受含饴弄孙之乐,我不过是上一代和下一代之间的连系而已。如果我没法子充当那个桥梁,那么就算跳过我,把我这个人省略捍了,也没啥差别。所以说,既然我是个大怪胎,不喜欢水咚咚的女生,偏偏中了邪一般,说不出什么理由地只爱男孩,我遂认定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和意义了。
有一天,我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我自伤自怜地躲在卧房,每写一字,心口就如针戳一下。写到最后,整颗心被刺得好比一个蜂窝,同时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我的整张脸已经水涟涟一片,使千疮百孔的心房“屋漏偏逢连夜雨”,到处滴滴答答的。唉在那一那,我真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没人理会的小可怜,即使脚缘已踩在悬崖边了,也看不见有一只善心人士的手出现来拦
当然,我后来没真的去死,否则,我今天也不会长大成人,甚至还和另外一个“成年男子”结婚(是的,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结婚)。至于当时是什么原因阻止我,已经淡忘了,好象是那天实在太热了吧。因为等我熬着满头大汗,终于写完了我那封可歌可泣的“十三岁遗书”,彷佛已给活生生闷死一次,也就懒得真正去寻死了。
我的第一次自杀壮举,就这么莫名其妙夭折了。但后来回想起来,我真正没死成的原因,说来真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出在怕疼,因为不管是拿刀子割脉、开窗子跳楼、吞毒药、从桥墩往下跳,以我当年小小的脑袋想象,都痛得令人却步。而且,身为一个同性恋者,并不是什么立即的灾难,并非急在特定的哪一天“自我了断”不可。加上与那些自杀的刺激手段相比起来,作一个同性恋的痛楚,似乎也就显得不是那么无法忍受了。我于是想道“且战且走”嘛,拖拖看再说,因此一拖再拖,到了最后,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就拖成习惯当一名同性恋者了。
我的第一个暗恋对象,是国中就读的那所和尚学校的同学。那时学校还没有采行程度分班,好梨子、坏梨子全放在一个篮子,他叫邱靖伟,就是所谓的坏梨子那堆。我呢,因为比起一般十来岁同龄的好动男生,显得干净斯文,所以被老师相中,指派为卫生股长,顶了这个官衔,自然被归类于好学生。
邱靖伟长得浓眉大眼,两说眉头还微微连在一块,不算帅死人的那种贷色,但颇有自己的魅力就是了。以那个吴喉结刚冒出、每天开始数令人惊喜的新生而稀疏阴毛的年纪,我算是有点儿早慧,已然似懂非懂男性魅力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来并不怎么注意他,因为这小子常翘课,三天两头翘一次,每回我编派放学后的打扫工作,他不是当天缺席,就是人来了却从不留下来清扫,大摇大摆离开。有一回我急了,挡道拦下他。我猜想那时我一手及腰,一手横着肘靠在扫帚柄,看起来八成很滑稽。否则邱靖伟不会那么神经,居然邪门邪门地,用不太正经的口气说:“怎样去跟老师打小报告吧你们作干部的最会来这套了。”
“我可从来没跟老师打过谁的报告,别赖在我头上你这算什么男子汉自己份内事不作,都推给别人。”我有点动怒了,晃扫帚的姿势不止滑稽,恐怕还有点儿像一个母夜叉。
邱靖伟一副兴致来了的模样,反而不急着走,存心跟我耗上:“咧,和我谈男子汉有趣有趣你这样子,知道什么叫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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