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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大院三部曲:第三部《警卫连》(41)

来源:心同网 作者:泡泡雪儿 时间:2022-03-26 【投稿】 字体【

热气把镜子糊上了,我在镜子上写下了“杨东辉”三个字。

他是瘦了,还是黑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怕忍不了一时偷跑去看他,再犯纪律,会在这节骨眼上害他再回不来,所以熬着忍着不去看他,只能通过白洋找关系托人给送去了一堆东西。我几次给仓库打电话,可是排长看守的地方离电话在的值班室有几里地,根本接不了,只能通过值班的人传话,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世界像要把他跟我隔离,可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为了他回来的那一天,现在所有的忍耐和煎熬都不算啥,我有太多话要问他,这些话没有一天不憋在我心里……

我进了淋浴间,正洗着,门忽然被敲了几下,焦阳在门外喊:“小高!我进来拿个东西啊?”

我还没来及回答,焦阳已经推门进来了。

这下搞得我措手不及,我只能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虽然在澡堂里裸裎相见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的浴间,乍然把身体暴露在对方面前,还是让我非常不自在。我感到背后有一种被目光审视的尴尬感。

“水怎么样?冷不冷?”焦阳不知道进来拿什么,在镜子前的台面上捣鼓着。

“不冷,挺好。”我故作自然地冲洗着,巴不得他快点出去。

“要不要我给你搓搓背?”

我操,我他妈要抓狂了。我尴尬地说:“不用了,谢谢啊。”

“谢什么,都是男人怕什么,来我给你搓搓,一会儿你也给我服务服务。”

焦阳说着,就打开了玻璃门,我感到带着热气的身体靠近了我背后,不容我拒绝,一块湿毛巾就按在了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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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匆匆找了个借口走了。

后来,焦阳洗过再回到宿舍的时候,他的神态没有一丝异样,对待我的态度和之前毫无区别,依然有说有笑。

我也客气地应对着他,可是我心底的惊疑再也无法消散。

难道他也是……?!可是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我把和这位少校认识以来的情况回想了一遍,越想越犯疑。

老实说,我不是没怀疑过,因为这位副教导员对我的好,已经超出了一个干部对一个一般战士。我也留过心眼,最后觉得是我自己想多了。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同志?我来到军营这么久,还一个同类都没碰上过。我们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自作多情,直男可以拿我们当兄弟、朋友,就像白洋对我,他就爱往我身上扑,猴在我身上半天不下来,可那不代表什么。要是以为那是他爱上我了,那他妈就是扯淡。

可是浴室里焦阳的反应,当我猛然回头,跟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睛里一刹那的东西,让我心惊。

慌乱,迷恋,暗示,闪躲……那一切都太熟悉。

我想起他给我留的蛋糕,他总要我陪着他干这干那,他总喜欢搭着我的肩膀,他要我搬来跟他住,他绘声绘色地描绘扒战友裤裆的话题……

我操。我越想越惊。

那两天,我尽量避开了他。

焦阳似乎也察觉到了,并没说啥,以前咋样还是咋样。好像浴室的那一幕只是我的错觉,是我自己想多了,会错意了。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正常,仍然经常接到女朋友的电话。有一次还跟我聊起跟他对象认识到谈恋爱的事,说这些的时候他很自然,我开始疑惑也许是我想岔了。那天大概是他无意的反应?或者是我的生理反应让我迷惑了判断力?

我想,他是个少校,他应该不会是。如果他是,还会这么大胆?就不怕被我发现?还是说他发现了我,不可能,连里那么多人,我从来没有被人察觉过。除非,他真的也是我这样人。

我的感觉一下复杂起来。

自从当兵,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可能的同类,这让我好奇、猜疑,也让我想逃避。我回想他对我的种种,最后索性丢开不寻思了。

不管他是不是,我不希望跟他之间,有任何不必要的枝节发生。

那阵子我对焦阳恭敬了很多,他跟我开玩笑或者有肢体碰触,我都注意分寸。晚上一熄灯我就睡,他留我在宿舍吃他的小灶,我也不留了,跟大伙去的食堂。

这些焦阳都没在意,对我一如往常,我渐渐也放下了那寻思。大概真的是我敏感了。

这天干部处来人了,连长、指导员和焦阳都去接待,晚上少不了饭局。饭局散了连长叫我送副教导员回去,说他喝了不少,我去扶焦阳,我看他一张白脸喝得白里透红的,但是人清醒得很,压根不用扶,焦阳呵呵笑着搭着我肩膀说:“你副教没这么不中用,这点酒量不算什么,走!咱俩一起回去!”

到了宿舍,我刚给焦阳倒了杯水,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声叫我。我到走廊一探头,是白洋。“干啥啊?”我问他,白洋一脸贼笑兮兮的兴奋表情,大声冲我喊:“老高!快下来!有好事儿!”

“啥好事儿?忙着呢!”这小子老是整一出又一出的,我没时间陪他闹腾。

“不下来你别后悔啊?”白洋嗓子扯老高。

我没理他,进了屋,我得先按连长交代的,把焦阳顾看好,要是难受了吐了什么的,我都得照料。这都是通信员要干的事。

还好,我看焦阳的样子没什么影响,他自己坐在床沿喝水。

“副教导员,你酒量不错啊?可以!”我恭维他一句。

焦阳看着我,笑了笑说:“还行,没你能喝,听说你可是连里数得上的。”

“就那么回事吧。副教导员,你要没什么事儿就早点休息吧,我下楼一趟,一会回来。”

我看他也不需要我照顾,惦记着白洋,打算要走。

焦阳说:“哎,别走,”他站起来,站猛了身子一晃就栽,我瞅他这是酒上头了,赶紧过去扶住,焦阳拽扯着不让我走,笑嘻嘻地掏出副扑克,非要跟我甩扑克比大小,我靠,我哭笑不得,敷衍他说行行,副教导员,你大,你赢了,我认输,焦阳还扯着我不松手,非说认输了就得来点彩头,我说啥彩头,他哈哈笑着说:“傻小子这都没玩过,扒衣服啊!”

他说着就一下动上了手,把我撞倒在铺上,就来扒扯我衣服,论力气,要真弄他弄不过我,可跟他一个喝醉酒的人,还是个干部,我一战士能真跟他动手?我要掀翻他又怕真用了力气,他跟我翻脸,我可得罪不起干部,只能让他醉酒闹个高兴。焦阳扒扯开我军装还不够,不由分说地把背心也往上撸,他压在我肚子上哈哈笑着:“这下是我赢了。”我无奈地说:“行了吧副教导员,别闹了。”我要起来,他还按着我,我们闹腾了起来,身体的部位在打闹中摩擦,我一下不可控制地有了热度,生理的舒畅感窜过我的脊背,焦阳散发着热力的身体让我一阵阵有点晕。偏偏这时他压我胸膛上来挠我痒,我笑着闪避,兴头也上来了,小样,还闹我,一个翻身抱住他,把他用力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