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老光棍的忍耐力已经被我逼到了极限,听了我的话他“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沈太平,我也告诉你,我杜三儿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你一个小孩牙子少跟我来这套!别说我没有钱,就是有我也不会填给你这个无底洞!”
“有种你在把刚才的话说一遍!!”我真的急了,向前迈进一步,说:“我告诉你,为了憨子我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你他妈的别逼我!”
老光棍脸色一变,忽然由阴转晴,对我笑着说:“你看看,说生气就生气,你们年轻人吶,就是火气旺,来来来,坐下说话,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
我不想坐下,只是放开了原本已经攥紧的拳头。
老光棍见我僵持不动,自己尴尬的笑了笑,走进卧室,不一会从屋子里取出一叠钞票,看厚度应该有3000左右。但是他并没有直接交给我,而是坐在沙发上,装腔作势的紧锁双眉说:“平儿啊,我是真的舍不得让你冒险啊!”
我听得糊里糊涂,莫名其妙。
他继续说:“这个钱不是我的,是昨天我的一个朋友交给我的,他在广州有笔生意,想让我帮他找个机灵能干的人往广州送点东西,你也知道,这个季节火车上管的严,想夹带东西很难,不过人家出手也算大方。”老光棍摸了摸手上的钞票,说:“这是3000块钱,是人家给的一半订金,只要你顺利的把‘货’送到广州,还有3000块等着你,但是,也不瞒你说,这些东西都是些走私来的香烟,要是被查到可是要判刑的,我是真不想让你去呀!”老光棍有意的把“真”字加重了语气,似乎想借此表达他对我的疼爱之情。
“你少说废话!”我把牙一咬“我干!你把钱给我,时间地点明天早晨你告诉我!”
“那好!那好!既然你有把握,我也不多说啥了,就这么定了!也别明天早晨,人家那头儿着急听信儿,明天早晨你8点你到和平北大街民主桥下面,会有人把车票和‘货’交给你,下车后有人会接你,给你返城的车票,最多也就耽误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还能赶回来喝‘腊八粥’。”说着老光棍把手从那叠钞票上挪开,我二话不说拿起钞票转身出门去了。
出门前的一刻,老光棍突然喊住了我,说:“平儿,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要是失手,你该咋办?”
我转过头漫不经心的回答,说:“如果被逮着了我就说是我自己捡来的!不会连累你!”我咬了咬牙,接着说“但你要替我照顾憨子,不能把我的事儿告诉憨子!!”
“一定!憨子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就算让我去卖血我也会让憨子健健康康的出院!保准不留一丁点后遗症!!”至此老光棍的脸上才真正的露出喜悦的笑容。
别动我小弟(48)VIP解禁章节
48.
和平北大街上的民主立交桥已经老旧不堪,桥上车流拥挤,桥下就成了垃圾场。
当我来到和平北大街的时候刚好是上午8点钟,桥下漆黑一片,生活垃圾和建筑垃圾到处都是,让人难以通行。也不知道什么人会给我来“送货”,老光棍没说,他只告诉我让我在这儿等。我四处张望,忽然远处有一个年轻人向我走来。
看年纪应该在20左右,浓眉大眼,虎头虎脑,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半截香烟,走起路来多少有些痞子气。
“你要去广州?”他把嘴上的烟头吐在地上,愣头愣脑的问我。
“对!”我冷静的回答。
他没说话,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用牛皮纸捆扎得四四方方的包裹递给我。
我接过来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足有5斤左右,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什么“走私香烟”那么简单,没等我发问,那小子就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车票递给我。
我看见是今天晚上7:28分的火车。
“这么快?”我随口问。
那小子耸了耸肩,做了一个别问他的表情,然后点了一支烟,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淡淡地对我说了四个字:“一路小心!”然后扬长而去。
我学着他的样子把那个牛皮纸包塞在衣服里匆匆返回医院。
憨子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一不能进食,二不能说话,甚至连家属陪护都不可以,他只能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被隔离观察,我隔着透明的大玻璃窗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我就这么站着,一站就是一天,憨子始终都没有醒来,医生护士几次给他换药打针,测量身体指标,他最多就是微微皱眉,却没有睁开眼睛。
傍晚十分,老光棍匆匆赶到医院,看见我一个人在窗外发呆焦急的问:“你怎么还在这儿愣神儿啊!都几点了,再不去准备一下就来不及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没理他,走到医生办公室和医生聊了一会,经过他的允许,我被批准进入重症监护室近距离探望憨子。
他的脸单薄憔悴,眉头舒展,睫毛低垂,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嘴角一滴口水晶莹剔透,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闪出黄金色的光芒。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他还是那个在我肚皮上撒娇打滚的弟弟,而我永远都是最宠爱他的哥哥。我下意识的用手指把他嘴角的口水抹去,忍不住笑了,就算眼前他已经拥有一张年轻人的脸,但睡觉的样子依然那么可爱,孩子气十足。
“平儿?平儿?”老光棍隔着门缝做贼似的对我压着嗓子喊。
我慢慢地从病房退出来,憨子的脸一点点的远离,我的心沉重无比,一股莫名其妙的忧伤笼罩在我的周围,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和憨子被彻底隔离。
“记得你说过的话,替我照顾憨子!!”我冷冷的甩下这句话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出医院。
才刚一走出医院大门,我的脸就感觉到异常的寒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两行眼泪已经顺着我的脸颊流到了唇边,我轻轻地用舌尖挑下最后一滴眼泪含在嘴里反复品尝着这种复杂的味道,告诉自己不管前面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要坚持走下去,因为——我别无选择!
北京时间18:32分,我从憨子的病房离开;19:13分我赶到火车站;19:20分,我顺利的登上了开往广州火车站的火车,并且在拥挤不堪的车厢内找到了自己的座位;19:28分,原本应该正常出发的火车并没有按时发动;19:29分开始有乘警检查车票,19:31分的时候就有两名乘警和四名便衣站在我面前,19:33分,一副冰冷的手铐死死的扣在了我的手腕上,19:42分,我的头被人用衣服遮盖,由四名便衣押送我下了火车,同时听到火车汽笛和火车缓缓开动的声音;20:21分,我被锁在一把折叠椅上,面前是两名警察严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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