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很晚的时候,他接到了秦峰的电话,似乎是喝过了酒,带着略显委屈,又小心翼翼的口气,他说程文娴和他分手,他又没地方住了,能再收留他么。
看了这么久,我们心里都清楚,殷日月不可能会拒绝,但他也不想再毫无希望地面对他了,他不怕到时内伤到自己吐血,而是怕自己按捺不住而对秦峰用强。所以他说:“何必见外,你搬回来就是了,钥匙你还有吧?”
秦峰似是松了口气,忙应着“有的有的,我明天就搬回去。”
而殷日月则当晚就订了机票,第二天跟医院早早交待过后,就又回了新疆,并主动要求,将支边计划延长半年。
当我们不知道秦峰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赶到殷日月家时,他并没有看到在门口笑着迎他的殷日月,他一度以为,他一定会在的。秦峰抱着那盆荷苞牡丹,心里大大的失落。
房间里还是当初他离开时的模样,丝毫未变,他感受着熟悉的温暖,忽然有些心酸。他把东西都整理好,打开殷日月的房门,还是淡淡的牛奶香气,屋里的整洁一如从前,只是平日里放在桌上的照片不见了,只剩下空空的相框。
他再到他自己房间里看,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两个枕头,秦峰不禁抿嘴微微笑了,这回他倒是记得了,还给了他两个,那他自己就不枕了么?
秦峰看了看时间,觉得快到平时殷日月下班的时候了,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准备和他好好谈谈。可是等过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他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却是关机。秦峰想,也许又有手术。
他又等了两个小时,还是关机。于是直接去医院找。
医院早已经下班了,只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他熟悉的都没在,问了问人,都说殷医生出差了,问去哪出差了,都说不太清楚,好像是新疆。
秦峰暗笑,怎么可能,他平时出差,也就是在N市内转悠,要么北京上海,还新疆?我还去西藏呢!
他一边拨电话,一边慢慢悠悠地逛回了家,终于在打了十几通之后,电话有人接听了。秦峰想不到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样,语气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兴奋:“明啊,你去哪了?等你回家吃饭呢!”
“我在外地,回不去,你自己吃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殷日月顿了顿:“你有事么?”
“啊?没什么事。”
“哦,有人叫我了,我先挂了。”
秦峰没想到他真是说挂就挂了,对着手机愣神了半天,似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又打过去,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起。
“阿明,你在哪?你去哪出差了?去多久?”
殷日月的声音隔着千千万万里传过来:“新疆,一年半。”
秦峰只觉得自己最想说的一句就是“你不要我了么”,可是张了半天嘴,都什么也说不出来。“小叔去世前,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在外地,也是在新疆?”
“嗯。”
秦峰觉得自己真是傻到透顶,竟然从来没问过他。
殷日月又问:“还有什么事么?”
“啊,有,有。我们买的花开了,那盆荷苞牡丹,很,漂亮。本来想,想给你看看的。你去那么久,回来,回来都落了。”
“哦,以后还有机会的。你照顾好自己,还有别的事么?”
“我……我……没有了,你也保重。”
原来殷日月说的“我走了”,是这个意思。原来他是想从今以后,两人各走各的桥,终成陌路。
秦峰只觉得心里开了个大洞,空空的,却又觉得窒息,这算什么?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么?这算是报应么?想来,他打电话给殷日月说搬回来时,自己是报的什么心态?就连打电话,都要借着酒意?
他想:我们不谈恋爱,就这么一直做朋友吧,像以前那样,反正你也不结婚,我也没有女朋友了,就当试试能不能在一起,实在不行再说。现在想来,这种想法,是多么地龌龊!柯林骂得真对,我不能赋予他想要的回应,却要霸占他的爱情。
他一直以为殷日月是不会离开他的,他会永远站在他身后,对他微笑,他曾是那么地笃定。在他已经习以为常之后,殷日月转身离去,他才知道,那些曾经的拥抱、触碰,甚至亲吻,原来早已印在他心里,让他无比怀恋。
桌上的菜早已凉透,从前殷日月总是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秦峰在饭厅里喊他,他却不动,秦峰就端着盘子,喂他一口菜,然后像引只小猫一样,把他领到饭厅。原来一个人吃饭,是如此地冷清和孤单。
秦峰把两个枕头都抱回了殷日月床上,整个人埋进去,他也像殷日月那样搂着一只枕头,嗅着上边的奶香,就像搂着的,是那个人。是不是殷日月这样的时候,也在想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我么?
程文娴说过的话,殷日月没有反驳,而是认了。也就是说,在这张床上,他们做?爱了。他已经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做的,只是要用那里……殷日月那个有洁癖的人,怎么会……?
自己是把殷日月伤到了怎样,才要在床上躺三天?为什么回到N市不直接给他打电话?为什么要拖延这些天?
整个脑海里,都是殷日月的影像,整个房间里,都是殷日月的味道,秦峰可耻的硬了。而他清楚的意识到,那个性幻想对象是殷日月时,唯有苦笑。他裹在被子里撸弄了几下,越发难耐,索性到洗手间去。
浴缸反着柔和的灯光,他一下就想起,那里,是他第一次帮殷日月手银的地方。殷日月一条腿还打着石膏,柔白的身子躺在那里,不能言明的诱惑。大张的双腿,粗重的喘息,还有他望向秦峰里双眼中的迷离,都是那么的诱人。
秦峰用不着过多的想像,自己手里那根,就撒着欢儿的射了。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么酣畅淋漓的自助餐了,他还一度以为自己真年纪轻轻就痿了,这不是要害死人么!
也许肉体的欲望才最诚实,它本能的反应出想要的东西,不需要思考,不需要顾虑,不需要逃避。殷日月离开的这个事实,让他惶恐,他不管这是不是爱情,他不管这一步走出去到底是何结果,就当脑子一热好了,他现在只想他能回来。秦峰匆忙冲了把澡,身上都没擦干,就跑回去给殷日月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明,阿明!我有话跟你说。”
- 年少同志之迷惘的青春2009-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