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非洲的真实故事(2)

牛说“看你幼稚的，你以为他真是秉公办事，事实上要罚也就是十磅，这帮交警每月就三百多磅的工资，这点工资根本难以维持家里的生活，于是他们就瞄上了有钱的中国人，因为知道中国人都带现金的，白人他们惹不起，因为白人法律意识太强，绝不会轻易给钱，遇到事哪怕上警局也要跟你讲半天理，而中国人每次都会给钱图个方便，所以他们现在专挑中国人”我恍然大误，那我们也不能白白吃亏啊，牛笑着说，你看着吧，今天就整整他们。

这时我才发现牛根本没开回我们的营地，而是朝相反的方向前进，过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超级大的营地门口，门口站着两个带着枪的警察，看我们的车过来，向我们敬个礼，然后把门打开了。正在这时，黑交警大叫“让我下去，我不要钱了，对不起，对不起”牛让我翻译说“你给我记住，下次再拦SSC062，直接把你带到这个房子主人面前”牛打开门，黑交警一溜烟地跑了。原来，我们正给这个房子的主人做改造工程，而这个主人正是这个国家的公安部副部长，黑警察自然认得这是哪里，所以明白我们的背景后，吓跑了。

我和牛哈哈大笑“你够狠”“小样，学着点，懂点英语还是不够的，江湖水深啊，以后跟哥混”我们吊转车头开出院子赶紧去办事了，门口那两个警察再次向我们敬个礼，我的印象中，062再也没被交警挡过。

六

说说我们公司吧，加上这次我带来的十个工人，公司上下有二十几个人，绝大部份是国内招来的建筑工程工人，其余的管理人员包括一个总经理，两个工程师，翻译(也就是我)，司机兼管后勤(牛)，厨师，和一个技术员。看似组织结构很简单的一个小团队，但管理起来却存在许多的问题，我们的总经理是从南非总部派过来的，翻译出身，对工程管理没有多少经验，但个性却极强，总以自己的方式管理着，工程师的意见最多只做个参考，所以这就产生了非专业化的人员管理专业化的人员，整个团队极度没有向心力。

牛，做为这个团队的司机兼后勤管理人员，由于几乎没有任何技能(除了开车)在这个团队里立足与发展，又因为之前与公司的老总在总部时共事过几年，再加上牛的亲戚是另外一分公司的领导，因此他的许多工作方式显得与众不同，因此也造就了自己在这个团队中不可忽视的地位：老总把我们十位新人接回营地的第一天，牛为每位新人买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格外给老总买了个暖壶，而给两位工程师却什么也没有添置;老总在工程方面是外行，却又不想在工程师面前表现的太外行。

因此，除了特别专业的工程技术方面的问题，老总连是否接一个工程，对分公司的发展计划，人员的工作安排等具体工作几乎只跟牛商量却很少与工程师们协商。牛混得很得志，每次带我出去玩，都会给我透露一些老总的想法，刚开始时，我只是在考虑牛透露给我的第一个消息，并斟酌这些消息与我自身的前途之前有什么关系以好做到未雨绸缪。但几个月过后，我发现自己做为公司的翻译平时要处理对外事务，工程报价，工程合同，带生病的工人看病等大大小小的事情，却还没有一个小小的司机在领导心目中的地位高，我难免有点失落。

刚开始时，由于领导也是翻译出身，所以对我格外照顾，吃完晚饭后会找我陪他去散步，了解我的个人情况，也会讲一些他的个人情况及那些“想当年”的故事，有时候我们没事时，便相互考对方一些英语单词，看谁先把对方考倒，那段时间我没事便努力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每天要求自己背五十多个生词，既学了习又增进了与领导之间的关系，甚是快乐。然而每次与牛出去时，牛便会自豪地说:"我今天又在领导面前提你了，说了你很多好话，领导对你印象不错”，随着这句话重复很多遍，我心里在想：“难道我给领导留下的好印象就是因为你给领导说的几句好话”。

牛每次还会更加自豪地说：“怎么样，我最近英语进步不小吧?我敢说现在在整个公司，除了领导和你的英语，我的英语可以排第三位了吧?”

当第一次听这句话时，我会马上答应他，是啊，你进步很快，然而次次听到牛这么说自己，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必竟他一个连高中都没上完的人，英语能好到哪里去啊?难道就是因为你在领导那里很吃香，你的自信心便可以无限膨胀到认不清自己了?就是从那几次，也就是我刚进公司两个月左右，我对牛的印象有了污浊，我不喜欢这个人，但却不能得罪这个人，我陷入了深深了心内孤独与矛盾中……

我们做过的工程之一

七

一天，领导带我出去办事，领导边开车边让我考他几个英语单词，我在脑子里搜索着昨天才学的新词，一定要找个难的考住他，不然总被他答对，多没面子。

突然领导说:"你最近没事就学学车，不要总呆在营地里，你的工作不是天天呆在营地里而是要向外跑，多跟各部官员接触，说不定就拉到个大工程回来，另外你也不能总是出去办事还派个专职司机，牛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学会了车，你就自己开车出去办事了，在国外开车是个基本技能。

领导突然这么一说，虽感到一点压力，但心里还是开心的，必竟领导挺关心我的个人发展的，我应了声领导但想着——回去就给牛说，让他好好教我。

向牛提出教我开车后，牛自然答应了，随后说了句：“找我教，你是找对人了，哥可是专业出身，驾龄二十多年”，我说“我很笨，一点经验都没有，你要耐心点”牛说“这个没办法，不按要求操作，我肯定要骂的”。

在一个烈日当照的中午，我们吃完午饭，牛带着我和技术员便去山下的原野里练车了。

一路上，牛给我俩讲了一些有关车的基本知识，我都认真的听着，而技术员因为在出国前学过一段时日，所以牛讲的基础知识，他一点便通，而我却总是问题很多。

牛是一个不善于讲理论的人，他直接说一句“讲这么多没用，直接上车”技术员兴奋不已，冲着上去，发动了车，然后就开了起来，牛坐在副驾上指导着，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轮到我时，技术员下去了，我在牛的指导下启动，踩离合，加油，开动，车动了，我开着，那种感觉真好，直到现在都记得当初的感觉，最后反复练习了启动和停车后，牛带着我们回营地了。在路上时，牛说“虽然你是第一次，能开到今天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我知道在开车方面，牛是不轻易表扬任何一个人的，但听到他这话，心里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