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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作者:风弄(17)

来源:网络 作者:风弄 时间:2021-12-30 【投稿】 字体【

没有任何关于与将受袭的消息报道,仿佛他的伤痕是凭空钻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与将耍了什么手段。

为什么要隐瞒?

难道是为了保全……我?

我坚定地摇头。

如果牵扯出我,媒体肯定会追查我一个世家公子会做出这样没有理性的事情,也许会把我和与将以前的事情完全抖出来。

他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我对自己说:只是为了保全他自己。

想到一事,赫然轻松。

原来我不是逃犯。

自己吓自己。想到连日来居然四处逃窜,躲到这等地方,真是无能。

继续查询网络,很有觉悟地等待着关于黄氏的破产消息。

可是,翻遍所有财经大网站,居然找不到关于黄氏的消息?

不对吧?

我再找一遍。

确实没有。

愕然之外,心中不能说不惊喜。

我从椅上跳了起来。这些天没有这么充满活力过。

整个肮脏的房间,只有桌上的那台新买的电脑和以前的我稍微有点契合。

立即打电话。

“妈?我是生生。”

妈在另一端惊讶:“生生,为何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这么多天到哪里去了?你这孩子,担心死妈了………”

妈唠唠叨叨,我听在耳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妈能如此唠叨,可见黄氏已经雨过天晴。

“妈,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

“唉,我哪里知道公司的事情。你爸说没事了。”

谢天谢地,定然遇上贵人相助。

这事和妈问不清楚。还是亲自和爸谈比较好。

正思考间,妈已经问了上万的问题:“………你现在在哪里?怎么不打招呼就走,现在的孩子啊,我上次才和王太太讲……”

“妈,我立即回来。再见!”飞快地挂了电话。

我冲进洗手间兴奋地刮胡子,又换了一套衣服。

只把剩余的现金放在口袋里。

迫不及待地和这地方告别。

结清了帐,走出门口的我已经脱胎换骨。

人生啊,果然无常。

原来心情如此重要,眼中灰暗的小城比昨天看到的要美丽可爱许多。

连脚步都是轻松的。

挂着藏也藏不住的微笑钻到窗台,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可惜没有护照,不能坐飞机,空白多了这许多个小时的旅程。

心情极好地买了一份报纸,以消耗车上的时间。

报贩看我的神情奇怪,好象从没有见过买报纸这么笑容灿烂的人。

我刻意笑得更灿烂,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好心情传染给他。

报纸一拿在手,发现自己的好心情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人的一副照片,端端正正占据了头版。

是一个巨大的、不惜耗费巨资的寻人启示。

旁边附送一个特大的头条新闻-------著名企业黄氏总裁之子无故失踪!!!

下面的副标题是:将重金酬谢提供线索之人

我斜眼看看身边的报贩,他也正一脸兴趣地看着我。

随便看看其他的报纸上,是否也有我的照片。

果然。

我发抖。

我本来应该激动又感激,原来自己如此重要,这对现在的我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可是我发抖。

在重金酬谢的联系那一行,赫然是香港的电话。

不但如此,居然是荣家大屋的电话和与将的手机。

眼前头昏眼花,也许是近日饮食不调的缘故。

我扶着车站里的石柱,寒气从腰背间簌然冒起。

汽笛已经高鸣。

我不能回去!

与将在等我。

那我的父母呢?

他为什么要找我?

是的,那道伤痕,不是时刻在提醒着他吗?

提醒他要找到我,找到这个让他留下伤痕,让他流血的黄生。

我看着原本该载着我愉快离去的火车缓缓开出,恨得荣与将咬牙切齿。

为什么那一砸没有要了他的命?

只留下一个轻描淡写的伤痕。

太愕然的转变让我不能接受事实地战栗。

我将头埋在双手中,几乎想大哭出来。

原来,我一点也坚强,一点也不。

我想回家,我想回到爸妈的面前,痛快地把所有委屈倒出来,让妈唤仆人为我放一缸洗澡水,再穿着舒服的睡衣,在自己的床上安心地入睡。

这不是什么奢侈的愿望,我以前唾手可得的待遇。

第十二章

用双手象掩盖令人心烦的事实一样掩盖着自己的眼睛。

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勉强收拾了心情,重新抬起头,却赫然发现天地已经变色。

身前身后站了几个一看就知道专业的男人。

本来站在我身边的报贩早不知何方去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报纸摊。

我后退,惶恐地撞上另一副坚硬的胸膛。

与将!

必定是他,我知道肯定是他!

即使是真正面对暴力,原以为还有那么几秒钟可以展示我的灵牙利齿。

至少在公众场合将荣与将的大名公告天下,好为自己的踪迹留点可怜的线索。

谁知道还没有开口,颈后一痒。

原来现代医学发达到这种程度,可以瞬间让人手脚麻痹,大脑关闭。

我软软一倒………

睁开眼睛时,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荣家的客房。

窗外的鸟鸣,清脆悦耳到让人苦笑的地步。

床头坐着一人,柔情款款。

我面无表情瞪着他,随后笑起来。

简直是笑不可仰。

何其讽刺,那额上丑陋的伤痕。

记录我的愚蠢,他的恶毒。

与将安静坐在我的床头。

好温和的表情,看着我象看着被宠坏的孩子。

只可惜我一朝被蛇咬。

而且时间不超过三月,自然记得那入骨的疼。

“笑够了吗?”他轻问。

以前他半夜进来,也是这样轻轻和我说话。

低沉温柔的声音,伴我入梦。

我慢慢止了笑,象吃了药物抑制了自己某种病症般,停止得毫不自然。

床头的电话已经换了新的,颜色还是以前那种。

我不愿看与将的脸。

每看一眼,心头就狂疼。

那么真挚的爱恋,为什么只是虚假?

若是真的呢?

生生,若是真的,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