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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繁华,陈年过往,终是年少时最为情痴(16)

来源:心同网 作者:墨与尘风 时间:2021-12-26 【投稿】 字体【

“曹莹是谁?”

“……”

“走了回家,脚还软呢?用不用我扶你?哈哈……”

秦峰很不厚道的笑了很久,只要一想到殷日月当时的表情,他就忍不住。结果回家笑,做饭时笑,吃饭时笑,差不多笑了整整一个下午。

晚饭时殷日月说要回学校拿些资料,要秦峰过去帮忙,秦峰想都没想就应下了。学校离他家不算太远,两人全当饭后散步了,便走路过去。

夕阳下的城市,静谧又忙碌。赶着下班的各色人群,匆匆而过,无睱他顾。透过清洁度不怎么高的空气,落日黄得有些惨淡,此时还未正式开学,校园里偶有三两行人,空旷中带着慵懒。

殷日月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并不纤弱的背景看上去,与这片校园融洽万分,俨然依旧是象牙塔中精致的学子后生。秦峰觉得,如果他们不分开这么多年,也许他们也会上同一所大学,一起吃饭,一起游戏,一起追逐梦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几千块的提成,蝇营狗茍。

秦峰并不怨天尤人,只是有些感慨。

殷日月见他落在后边,就走过去牵着他的手,向校园深处走去。

殷日月的手很柔软,摸上去总是凉凉的,却又从骨头里透出温热,就像他这个人,秦峰笑了笑,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秦峰没来过,就觉得跟着殷日月东转西转,进了一幢比较陈旧的大楼,老式的楼梯,照不进太阳,天色又渐黑,看上去阴沉黑暗。

楼里没人,殷日月也不出声,空旷的走廊回响的只有他两的脚步声。殷日月七拐八拐,来到一扇大铁门前,拿钥匙哗啦啦的开了两道门。灯光开启的一瞬,秦峰分明感到,心跳停了。

巨大的房间里是各色器皿,以及各种人体标本。

秦峰的脚有点迈不动。殷日月牵着他往里走,秦峰觉得自己的手也有点发凉,木然的跟着,殷日月还一边走一边随意跟他介绍:“这是我们学校实验楼,不过可能这两年要搬了,这个是眼球,漂亮吧?这边楼太老了,设施跟不上。那,这个就是吸烟二十年的肺,你有什么感想?”

“我,我没感想。”

殷日月又打开里边一道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殷日月递给秦峰一个口罩,问:“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房间里有一个大池子,秦峰恍惚看见里面泡着很多东西,有着泛着黄白的恶心颜色,有的暗红,正巧有一个比较新鲜的,秦峰瞧得清楚了,分明就是一具尸体,那尸体的表情,已经不能仅仅用狰狞来形容了。

秦峰心说我他妈参观个屁啊,这他妈就是一池子尸体。

“阿明,哥再也不笑你了,拿什么快点拿,我在外边等你。”

“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么?这里一般人不让进的,难得来一回,你真不看看?”

秦峰惨白着脸摇头。

殷日月则一脸惋惜的进去把门关上了。

本想着快点摆脱,结果剩他一个人了,秦峰忽然觉得更恐怖。前面是一池子尸体,后面是一房间不完整尸体……秦峰慌张着后退,一不小心撞上个东西。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一边想着不要自己吓自己,一边想着,撞坏了哪个他都赔不起。赶紧回手去扶着。

秦峰终于控制不住的惨叫了一声。

那是一具塑化了的尸体标本,固定在一个金属架子上,但仍比他矮了一些。尸体是脱水处理成塑化的,没有皮肤,显著暗红,肌肉纹理清晰,秦峰竟然想到了牛肉干。腹部是剖开的,里边的脏器一目了然,血管神经丝丝分明。

头部的颅骨是开着的,就像人的头被削掉了外边的一部分壳,结果只剩里边的大脑……还有那微微瞇着,死鱼一样的眼睛,死鱼一样的盯着他……

殷日月从里边跑出来,手里还抱个东西,“怎么了?”

“没,没事,我怕撞坏了。”

“哦,我拿好了,走吧。人脑模型,摸摸看,很有手感,就像嫩豆腐,要是脑震荡了,就像豆腐脑,你看多形像。”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人头,秦峰再也装不下去了,跑出去大吐特吐,晚上吃的鱼头豆腐汤好么?让他以后如何面对豆腐脑?呕……

殷日月你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赤祼祼的报复!

夜里秦峰失眠了。闭上眼睛就是那些东西,都不敢关灯,折腾了许久,只好厚着脸皮去找殷日月。

殷日月见秦峰可怜兮兮的抱着枕头倚在门口,心里都笑成花儿了,面上却毫无表情:“怎么了?”

“找你聊天。”

殷日月示意他过来,秦峰往床上一坐,就看到那个人脑模型赫然出现在床头柜上。

秦峰爬到床里边,还是不能安心,捅了捅殷日月:“你能不能把那东西拿走?”

殷日月也不想真的把秦峰搞出心理阴影,就乖乖地拿出去了。

秦峰在床上滚了两圈,还是不爽,殷日月回来拍了拍他头:“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不上班。”

“我要上班啊,睡吧。”

“你就是故意的!几年不见,你坏心眼更多了你!那东西你放哪了?”秦峰可不想早上一进客厅,就发现摆在茶几上!

“你床上。”这样以后你都会和我一起睡,殷日月在心里默默补上。

“什么?!老子灭了你!”

秦峰扑过去就掐殷日月脖子,殷日月举起枕头抵抗,秦峰就去抓他肋下,殷日月怕痒,本能的踡了身子收住胳膊,秦峰趁势抢过枕头丢到一边,又扑上去。几番挣扎中,殷日月终是败下阵来,被摁倒在床上。

秦峰骑在殷日月身上,双手按着他双肩,喘着粗气:“臭小子,这么记仇!服不服了?”

殷日月嘴角含笑,头发散乱,背心也在拉扯中卷了上去,床头灯斜斜照在他脸上,轻轻喘息着,脸色泛着微红,半瞇着眼看着他。秦峰忽然感到一阵心慌,不想这样看着他,毫无理由却下意识的去关床头灯。

手还没有碰到开关,殷日月就抱住了他的腰,秦峰又坐了回来,殷日月倒抽一口凉气:“你别动!”

秦峰还坐在殷日月身上,笑骂道:“你就缺德吧,我笑你一回,你就吓我后半辈子!”

殷日月把他推下去,理了理衣服,“正好,一劳永逸。”

“你——”秦峰又要扑过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