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13年2月14日,跟张先生在一起刚好满10年,从18岁到28岁,一晃眼的事儿,不觉得怎么。可宋凯跟我说:在同志圈儿里头,你们俩这样的,算是奇迹了。
刷微博,看到Elsa刚刚发布一条,小宝宝突然发烧,急送医院。不知怎么,竟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是与我炫耀,结婚生孩子才是人生正途?如今被一个孩子搞的晕头转向,难道不是活该?
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善良,心态阴暗。
却回复一句,别担心,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然后,对着电脑屏幕呵呵冷笑。
过一会儿,微博弹出私信,是鸡米。
张哲,你要感谢我,你家的“恭喜发财”,是我帮你选的。
然后,跟了一张照片,是张先生的背影,一下子认出来,那件大地色的风衣还是出门前,我帮他从衣柜里拿出来。
衣服递过去,问,要不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请个假也没什么的。
没事儿,我自己去也一样,你别冻着了,下班早点回家。
千真万确说了,自己去也一样,为什么会有鸡米跟在身边?两个人,一起买春联,置办年货,倒真是甜蜜的一对儿,如果其中一个不是我的男友,我都要说一句恭喜。
有种忍无可忍的感觉,给鸡米回一句:有本事,让张先生陪你一起守岁。
张先生再过分,明晚一定会与我一起倒数,毕竟,我才是他的正牌男友,与鸡米之间的战争,输了这么多次,总要赢回一次。
给张先生打电话,问,春联买的怎样?我下午就放假了,早些回家,与你一起准备。
张先生语气镇定,说,那你回家等我,我顺便再买些水果蔬菜。
回到家,决定做贤惠妻子,从冰箱里取出张先生买好的肉,剁饺子馅。
中间,张老大姐打电话过来,还是唠叨年货准备的情况,说,南南细心,你粗心,有他在,妈还放心点儿,不然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北京过年。
虽然张先生只比我大一岁,但在长辈眼里,张先生才是成熟男人,而我总是长不大的孩子。
记得有一年大学暑假,张先生去我家。张老大姐拉着张先生的手,说,我家张哲在北京就靠你照顾了,他这样娇生惯养的孩子,要身边没个人,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的成。
张先生礼貌答应。
当晚,睡在我家,躲在被子里悄悄跟我说,你妈的担心真多余,我本来就是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别人想照顾你,我还不干呢。
什么跟什么!傲娇的转过身,背对张先生,一根硬硬的却顶过来,竟要在我家跟我做爱。我爸妈就在隔壁,简直是吃了豹子胆。
不依不饶,最后还是进去了,两个人小心翼翼享受着每次抽插带来的快感,张先生的一只手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
真想就这么一直放在里面睡着,在我耳边轻声说。
默许,两个人就那样连在一起,睡了一夜。
第二天,张老大姐敲门,叫起床,吓得赶紧分开。一直到吃早饭的时候,还不停互看,做了坏事一样偷笑。
挂掉张老大姐电话,继续厨房的活计。肉放在冰箱里,冻的很硬,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冻。
想,如果切成片状,会解冻的快一些吧。
于是,左手按住肉,右手握着菜刀用力切下去,一大片红色,竟是把自己手指上的肉切掉了一块儿。
大概过了五秒钟,大脑才发出疼痛的指令,无措地举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接连拽出几张纸巾,把手指包住,很快,纸巾就被血染透,慌乱中,给张先生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最后,想起杨春子,打电话过去求救。
急救室,医生说,要缝针,会留下疤。
赶紧缝吧。不等我接话,杨春子就帮我做了决定。
待张先生赶过来,手指已经包扎完毕,急诊室的地上血迹还没有擦掉。
我走了。杨春子说,看也没看张先生一眼,转身离去。
顾不得跟杨春子说谢谢,转过头,对张先生笑。没事儿,小伤口,现在已经不疼了。
说出这几句话之前,脑子里快速转了好几个念头,想,如果就此摆出可怜状,让张先生心疼,再撒娇,说几句鸡米的坏话,会不会是好主意?
还是算了,那样的事,自己始终做不出来,大男人,如果用那些女人的伎俩,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坐在张先生车里,把张先生买的春联拿起来看。
看到一幅横批,上面“恭喜发财”四个字,闪着金光,真是耀眼。
不喜欢这幅,更喜欢“岁岁平安”。跟张先生说。
本来就是买两幅让你挑,你喜欢哪个就贴哪个。
到小区楼下,趁张先生去停车,把那幅“恭喜发财”撕得粉碎,丢进楼下的大垃圾桶。
受伤的手指,还隐隐的疼,医生说,会留下疤,留个疤,也挺好的。
第23章
大年三十,宋凯从老家打电话过来,与我说,想念小金先生。
原来,想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恨不得下一秒钟就见到,抱着他,摸他,亲他,干什么都好,反正,就是要跟他在一块儿。
当然体会过这种感觉,大学毕业第一年,与张先生刚开始同住,张先生第一次出差。
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那时候,还没有facetime,想他,就只能打电话。可光听声音,怎么能满足?就想见到,想立刻见到。
在电话里撒娇,换个工作,干脆换到一个公司,二十四小时都见着,那才好。
张先生说,三天就回,给你带礼物。
仍不依不饶,不肯挂电话。
第二天,竟闪电般归来,还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就把我抱住,嘴巴狠狠亲过来,那一秒钟,感觉呼吸都没有亲吻重要。
那时候,在张先生心中,我必然排在所有事的第一位,而现在,不愿意,也没勇气再去猜测这个排名。
挂掉宋凯电话,有短信进来,很意外,是李天。
真他妈烦死了,大过年跟老婆吵架,一个人在外头溜达,你在干嘛?
没有回,很自然的把短信删除。走到厨房门口,问,要不要帮忙?
张先生在厨房忙碌,头也不回,说了句,你这个伤残人士,坐在床上,乖乖等吃饭。
哦,差点忘了,我的手受伤了。
看着自己包扎严实的手指,还有透出纱布的血迹,如今已经变成黑色。要不是鸡米,我又怎么会心不在焉把手弄伤?
这样想,又觉得没什么立场再去憎恨鸡米。说到底,也只是自己不能完全吸引张先生,才让别人有机可乘。何况,就算没有鸡米,还会有别人。
张先生的手机放在沙发上,发出声响。
拿起来,去厨房递给张先生,索性看都不看。看了又如何?鸡米的微信,或是朋友同事的新春祝福,与我来说,又有什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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