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钦说:“找到好几首很久没听的歌,想听听。”
靳楚歌说:“想听回学校下载了听吧,剩下的时间可不多啦,咱们得抓紧每分每秒。”
“我就看个开头。”薛志钦让步,“我想看看它们的MV是怎么拍的。”
“你到底是要看还是要听?怎么一会儿一个说法。”
“是看!是看!很快就好!”薛志钦急起来,切得更快了,最后剩下一首,“好啦,这首我会。”
靳楚歌一看歌名和原唱,问:“你要唱女声吗?这倒是值得期待一下。”
薛志钦撇着嘴说:“不会,你想听等下辈子吧——不成,下辈子我也不想做女的。”
靳楚歌哈哈一笑,不再跟腔捣乱,安静听他唱,郑秀文的《终身美丽》。这也是一个演唱会版本,切过左右声道,原声都没有完全消除,隐隐约约混着现场的声响。薛志钦并不介意,有现场掌声的衬托,反而像是他的演唱会一样,所有人是在为他鼓掌。他的粤语似模似样,节奏也对得很准,显然不是随便听听听过的歌。第二段主歌,靳楚歌听到了哽咽,望屏幕,原来是原唱动了情,乱了节奏,一定是有所感触罢。现场掌声四起,颇动人心弦。薛志钦没有被影响,因为他不看画面,自顾的唱着,很用心,“记忆无论再轻/轻不过脉搏声/靠你的手臂/抱我人潮中畅泳/我这幸运儿幸运到一转身找得到你来为我打气/如果可抱起这爱情/连天都会替我高兴……”
靳楚歌很明白,薛志钦是在用这种方式,通过别人的歌,来传达自己羞于启齿的心声。这是这个孩子既可笑又可爱之处。望着他的侧影,靳楚歌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心动,坐到他身后,环抱着他,埋在他肩头,许久。
薛志钦没想到靳楚歌会如此,温热的呼吸像一只躁动的手,顺着脖颈抚向身体深处,引起一阵电击般的颤栗。他努力稳住调子,尽量不为所动,要一心一意将歌唱完。靳楚歌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贴着,不分彼此的相依相偎,相似的体温,仿佛可以融化似的合为一体,身心舒畅。薛志钦坚持到最后一句唱毕,靳楚歌还没有放开的打算。薛志钦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心燥热急切非常,却不得不拼命控制。脖子上渐渐有一种越来越明显的似曾相识的酥痒,薛志钦忽然意识到什么,奋力推他,并大叫:“啊!你干嘛?”
靳楚歌撒开手,坏笑道:“哈哈,现在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薛志钦捂着脖子,靳楚歌的恶作剧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第一次被人留下吻痕时他浑然不觉,事后极其懊恼,尽管这次是靳楚歌,根本无须顾虑,但初次的阴影让他一直心存焦虑,短时间内转不过弯。
他气恼而僵硬的表情靳楚歌更觉有趣,继续逗道:“干嘛板着个脸?就准别人留个印,不准我留哇?”
薛志钦更加尴尬,情急之下以进为退,扑上去说:“那我也要留!”
靳楚歌抱紧头,不给他得逞。薛志钦不依不饶,不在他脖子上留个吻痕誓不罢休。二人纠缠一阵,靳楚歌放弃了抵抗,直说着:“不闹了,不闹了!再闹我会断气了!”叫薛志钦停了乱动的手脚,头往后仰,扯开衣服露到肩胛,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来吧,让你吸!”
薛志钦不信他突然的慷慨,没轻举妄动,谨防有诈。
靳楚歌催促道:“你到底吸不吸?就给你这一次机会,别磨磨蹭蹭!等下进来人了!”
薛志钦嘿嘿笑着,不住往衣服里吹气,一遍又一遍问:“那我真吸啦?真的吸啦?”
靳楚歌不耐烦了,干脆闭起眼睛,不理他的挑逗,不去想他究竟何时下嘴。此刻脑中最强烈的意念,竟然是在想如果被狼咬住喉咙,会是怎样的感受。尽管知道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但就是忍不住放一起联想,内心里既有些惧怕,又隐隐期待,真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薛志钦玩尽兴了,终于往靳楚歌脖子上深深一吻,在靳楚歌以为此事就算扯平的当口,薛志钦又迅速在另一侧用力一吸,像是怕靳楚歌反抗,连吃奶的力都使上了。靳楚歌只觉得被吸的地方一阵疼痛,闷声笑道:“你想做吸血鬼啊,拿我练手?”
薛志钦得意的笑,正要说话,冷不防一人推门而入,薛志钦大惊,要翻身坐起,却直接跌到了地上,一只胳膊砸到桌沿上,砰砰作响。
靳楚歌望着来人,原来是歌厅的服务生,他帮忙将薛志钦搀起来,很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先生,您预定的时间就快到了,请问您还需要加时么?”
靳楚歌摆手说:“不用了,结账吧。”
服务生走后,靳楚歌问薛志钦:“没事吧?”
“麻了。”薛志钦捂着胳膊抱怨道,“门都不敲随便就闯进来,要人命啊!我摔了你也不拉我一把。”
“我事先警告过你的,谁叫你动作太慢。”靳楚歌事后诸葛亮,“我也衣衫不整呢,自己都狼狈不过来了。”
“他大概都看到了,怎么办?”薛志钦不安的是这个。
“看到就看到了呗,还能怎么办?反正又不认识。”
“你变得好勇敢了。”薛志钦既像是赞叹,又像是讽刺。
靳楚歌认为他是在讥笑自己,毕竟之前坑坑洼洼过那么长一段时间,现在被挖苦就当是给他解气好了。所以他只是笑笑,出门上厕所,顺便端详一下薛志钦留下的光辉印记。
“你也太狠了。我就给你一个而已,你却加了一倍,还那么用力。”镜中所见让靳楚歌郁闷不已,“估计没十天半月是消不掉了。”
“是你先起的头,而且是你自愿的。”薛志钦振振有词,然后笑道,“你不觉得它很对称么?像两个肩章一样。”
靳楚歌无奈叹道:“你亲低点不行吗?现在连遮都遮不住,我回家总不能成天戴围巾吧?”
“啊?”薛志钦这才想起此事的严重后果,“你爸妈要问你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靳楚歌又用了那个句式,薛志钦觉得他的无所谓是装的。
“你敢?”本来担心的心情,一说出口却变味了,薛志钦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字听起来那么像在激将。
靳楚歌果然应将:“怎么不敢?真人都见过了,真话又有什么不能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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