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吴天他媳妇把最后两个菜放到桌子上说,农村人家也没什么好菜,随便将就着吃点,今天你也交代的晚了,明天让吴天到镇上多买点菜。江飘说,嫂子,不用了,就这都够破费你们了。江飘又跟吴天喝了一瓶啤酒后,开始感觉有点不得劲了,说道,吴大哥,我酒量不行,不陪你喝了。吴天说,没事,能喝多少是多少。不中先让你嫂子给你做饭。江飘说,不用,不用,这些菜都吃不完。
几个人吃了一会,吴天他媳妇问江飘说,你们城里现在的教育水平高吧?江飘没想到她突然问出一句这样的话,只好说道,还算可以吧,不过也是分学校的。她媳妇说,不管怎么说,都比这乡下好多了,学生有时候上地干活,都不来上课,等到割麦或收秋的时候,学生还是上不成课,得去到老师们家干活。江飘笑着说,现在学生还给老师干活啊?我记得我小时上学也是这样,没想到现在还是没变。她媳妇说,城里难道也割麦子吗?江飘笑说,不是,我小时候也是在农村上的学,后来才到南阳去的。她媳妇又说,有时候感到这教育对乡里的孩子特别不公平,干活就不说了,老师讲课发音不准,说的又是本地话,对学生们影响很大。
吴天接着说,村里的老师基本上都是在乡里初中毕业的,你嫂子是在南阳师范毕业的,当时镇里让他到镇上的学校去教书,她不去,非要回来在大队的学校教,每年都被评先进教师,很优秀的。江飘笑着说,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听嫂子说那标准的普通话就能感觉出来,当你的学生还真是有福气呢。吴天他媳妇笑道,我也是从小在这庄里长大的,学会了点东西,自然还是要还给乡亲们的。
江飘倒了杯酒说,嫂子,为你的人格我敬你一杯,现在象你这么好的老师真是少有了。吴天笑着说,她就是那样,为了教育工作,基本上都没下地干过活,这都放假了吧,她还要一个一个的去家访,反正是闲不下来,搞的跟领导下去视察工作一样。吴天这一说江飘跟他媳妇都是笑了起来。
吃完了饭,吴天他媳妇去灶房收拾东西,江飘帮吴天收拾屋里桌子。收拾好后,江飘看到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放了很多照片,黑白的多一些,有几张江飘认识出来是吴天,还有几张应该是他父母,还有一个好象是他兄弟。正在这时吴天拿着一个瓜进来放到桌子上说,看什么呢?江飘说,看你们家的老照片呢,你们兄弟两个?吴天别切瓜边说,是啊,你们呢?江飘说,我上面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吴天说,当老小幸福吧?江飘笑着说,这话可没有科学道理,你是老大?吴天说,我也老小,那个是我哥哥。然后指着镜框里两个小男孩的合影说。江飘看了一下说,那你父母跟着你哥生活?
吴天说,没有,二老都去世了。江飘哦了一声,棉棉过来拉江飘衣襟说道,叔叔,过来吃西瓜。江飘坐下,吴天递给他一块瓜,江飘刚咬了一口,还没说瓜好,眼珠子盯着一个地方不动。吴天说,怎么了?瓜不好?江飘把瓜放下说,不是,我在看切瓜的这把刀,这把刀太漂亮了。吴天说,那是我哥自己打的。江飘拿起来把那刀仔细的看,发现那把刀确实非常精致艳美,刀身轻薄,但硬度极强,刀刃锋利,泛着青光,刀尖更是完美,慢慢卷起成羊角型,更要命的是那把刀极其的窄,看上去更象是一轮玄月,而刀柄是用牛皮做成,握在手里扎实又舒服,整把刀看上去更象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江飘拿在手里真是爱不释手,心想要是吴天能送给自己该多好,哪怕掏钱也行啊,可是吴天好象根本就没发现他对这把刀的喜爱。江飘想用食指轻轻划过刀刃,吴天忙把他的手按住说,千万别那样划,划过你的手就破了,这刀锋利无比。江飘笑着点点头,把刀放下,拿起一块西瓜吃的时候还不忘看着那把刀。
吃完瓜后,江飘跟吴天还有他媳妇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吴天说,要是太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另一间房子已经把床都铺好了,条件不好,别见怪。江飘说,不用睡在屋里了,外边凉快,给我拿张席,拿个单子我睡平房顶上。吴天说,不行,顶上的楼板太热了,睡不好。江飘说,没事,睡在顶上还能看星星呢。吴天看江飘坚持,又说道,那也行,我给你找个草帘铺到席下面好一些。
拿着东西,两个人上到平房顶上,江飘伸伸腰说道,还是这农村好,空气也好,星星也比城里的亮。吴天笑着说,可是乡下的人还总是想到城里去呢。江飘笑着说,看不到本质的时候,人们就只能去喜欢表面了,人都是这样。又说道,行了,你下去吧,早点睡。吴天说,那你有事叫我就行了,我先去了。
江飘躺在平房顶上,看着满天星星,脑子中竟闪过的是他在苏州睡在大街上的情景,他算了一下,距离这次睡在外边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三年不长,却发生了太多的事,而他也更没想到,自己在多年以后竟然会躺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家的楼顶上看星星,生命也许真的就是这样,你想到的都已经飞快的走了,而你没有预料的,就匆匆来了。
他睡不着,他开始找星座,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他认识的。他又起来在楼板上转了一圈,看了一下白庄的夜景,几乎是没有一家亮着灯的,江飘笑着想,不知道农村的人已经习惯了早睡,还是说为了省点电费呢。大致看上去,这个村还说得过去,有两家还是有楼房的。
江飘又躺到席上想尽量让自己睡着,明天早起还得回乡里拿身份证,他潜意识里不断的数着羊,可池塘里的青蛙呱呱的叫声,还有蛐蛐的叫声让他的羊一次又一次的灭亡,他只好点根烟坐了起来,继续数星星。
正在这个时候,吴天拎着一个茶瓶跟两个茶杯上来了。看到江飘在抽烟,笑着说,估计你也可能睡不着,在楼上走来走去的。江飘这下可不好意思了,忙说道,对不住,我忘了你们在楼下呢。吴天说,没事,她们已经睡了,我也是睡不着,就上来陪你喝喝茶。
江飘让吴天也坐到凉席上,忙给他一支烟。吴天点着烟说,你是不是看中那把刀了?江飘惊了一下,忙说,不是,是那把刀太好了。吴天说,那是我哥在小时候自己在打铁铺打的,然后又自己修了几个月才弄成的,他在的时候,谁也不准碰那把刀,跟他的命一样。江飘说,你哥他也。。。?吴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哥生性脾气极硬,我父亲又老实巴交,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故,生活状况不怎么好,我哥就要出去,我父亲不让他走,我母亲又死的早,说他要走了,我那时候又小,地里的庄稼谁帮他种?我哥那时候不听,说当农民有什么出息,一辈子都得流血流汗还挣不到钱,他不管非走不可,就在我父亲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带尾巴的头就走了,当时把我父亲就气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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