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惊诧的看着江飘,说道,听求半天我以为你说啥高深的呢,就这啊,这中个蛋用!江飘说,你看,我都没说完你急个求呢。然后又接着说,他们那两个队,包括以前你们跟陈忠要帐的时候几乎都是暴力解决,那样是最不牢靠也是最不安全的,总是带着一大帮子人,去的人哪个你不得给人家点烟不给人家钱啊,出事了那么多人咱咋能负责得过来?所以人不要多,只要精就可以。这样就能剩下一大笔钱。还有,丫头跟猴子接触的时候一定得搞清被要方的一切情况,管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家里养几头猪或者有几个公司的,你统统给搞的清清楚楚,主要我给他们谈的时候就拿你的消息做要挟,一层一层给他施加压力,让他自然就范,我想最好不用武力就能把问题给解决。驼子,你去找人砸假车牌的时候,最好再砸几个军队的牌子,我们在路上换的时候根据情况而定。还有就是在那几个不同的银行开设几个不同的帐户,钱不要现金全部转帐过来,另外望风的时候丫头跟着去就行,不用再找别人,这就又剩一些钱。然后呢,以前那个开车的大奔不用给他算份,每去一次给他一笔钱就行。主要是策划的方案我们几个必须同时同意才可执行,我们分来的钱就我们四个人分就行,每个人不多拿也都不少拿。
江飘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还有,再开设一个我们固定的帐户,把每次赚的钱的三分之一都存在这个帐户上,留着给我们以后备用,以免大家有钱就花,不留一点后路。那个存折到时候办的时候毛比跟驼子拿折子,我跟丫头记密码,这样大家不用相互去猜疑。然后再到传呼台去登记个号,那个号码只有我们四个知道,有什么事我们都在传呼台留言,不用带传呼机,听的时候直接到传呼台去听,这是最好的一个联系方式。江飘又喝了一口水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几个绝对不能住在一起,大家要分开住,谁也别告诉谁住的地方,这样是为大家以后出事着想,无论哪个出事,另外的人就可以跑路或着找人帮忙,对我们都有好处。有什么事了打传呼或者直接留言到那个传呼都可以。我要说的基本上就这些,以后有什么再想到的我们再商议。大家意见如何?
驼子点着头,自言自语的说,以前问过杜强他们,怪不得他们都说没挣钱呢,原来还真是这样,钱是没少挣,但都花到别处了,开销那么大,最后确实分到手里的时候不剩几个钱了。对于江飘说的这些套路,三个人没什么可说的。这方法确实他们几个想不出来,他们不得不佩服江飘的脑子跟勇气,他们虽然比他大一截,但是想问题确实没他想的详细周到,其实他们自己本身从来对这些东西也就没怎么想过。
只是?毛比说了一声。
只是什么?江飘问道。
只是一旦我们要出事的话,我们的靠山是谁?
成哥。江飘平稳的说道。同样,我们每到奉年过节也都得给他老人家送红包。
于是,就在江飘十九岁那年,他的要帐生涯真正的开始了。在那一个外人并不熟知的世界里,他开始里面畅游。就在他们都认为江飘太小而震不住人的时候,江飘却正是利用了他太小的年龄,让对手松懈,让对手不把他放在眼里,随着江飘的不温不火,拿捏的恰倒好处,那些人然后又对他的年龄开始怀疑然后又开始害怕。
他就这样,醉倒在了一个他以前从未想到的世界,这一醉,竟是那么多年,那么令人辛酸。
以至于后来一次,在他们要完帐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镇子,丫头在那镇子上看到一个算命的,说农村算命的最准了,非要下去算一下不行。毛比跟驼子也起哄着要下去算一下,江飘没理他们,自己就在那市集上随便转转,转回去的时候,毛比他们还在那边兴致勃勃的听那个算命的老婆子侃侃而谈。江飘便靠在车门旁抽烟,等一会三个人跑了过来,嘴里都嚷嚷着真准真准,江飘嘿嘿一笑说,准是吧?那你们没问她算没算到她自己会有算命的这一天?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想求的多了睡不着,撤吧。
然后几个人就开始上车,谁知道那个算命的老婆子竟追了过来对江飘说,小兄弟,他们三个都算了,你也算一下吧,不准不要钱,觉得准了随便给,一百不嫌多,一块也不嫌少。中不中?江飘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不信这东西,我们得走了。丫头跟毛比一起说道,随便让她算一下,你就当施舍她几个钱不就成了。江飘没吭声,他对这东西从来都是厌恶,懒得理她。驼子也跟大奔附和着说算一下就算了,省得这老婆子挡在车前头。
江飘撇了撇嘴对那个算命老婆说道,怎么算的?那老婆子嬉笑着走到江飘的车窗前说,很简单啊,你只要把这三个铜钱放到手里摇一下然后放到地上就可。然后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你什么。江飘把三个铜钱拿过来,把胳膊伸到车窗外边,然后往天上一掷,铜钱落下来的时候,两个直接落在了地上那灰厚的灰尘上不,震了几下就不动了,另一个是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那个算命的老婆子把铜钱拿起来看了一下问江飘,你想问什么?江飘看着他说道,我想问一下,我这辈子会有幸福吗?
二十四
当一缕阳光照到江飘的脸上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然后就感觉到后背开始发痒,他站起身,挠了几下,然后看到起来的地方有一小滩水,他苦笑了一下,估计自己一夜都在这水里泡着。肚子咕噜了两声,感觉到有点饿,就开始往油菜地外边走。他打开手机,有两条短信,一条是毛比的,叫他开机后回电话,一条是成哥的,也是让回电话。
江飘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估计成哥跟毛比都没起床,就打算吃点东西后再联系他们。他就顺着铁路往南走,准备到铁路俱乐部的早点摊子上随便吃点。当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走到那个地方,那是铁路边上的一个空地。他感觉心还是好象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想起了阿发,想起了第一次跟男人睡在床上就是在这个地方。想起他第一次喝酒也是在这个地方。想到阿发的时候他就有点惆怅,不象当初那样,他想的有时候想哭,也许是时间的缘故吧,现在想起来的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前两年的时候,他来过一次,那时候,墙上喷着一个大大的“拆”字,说这是违章建筑,再不拆规划局就自己来拆了。然后看到有一对很落魄的中年夫妇在以前那个搭的棚子下面做饭,还有铺盖,还有一堆塑料瓶子。江飘从墙逢里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对他们说:你们就在这屋里住吧。这个屋子以后就是你们的了。屋子里还有一张硬板的床还有一个三轮车。江飘再看到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也许是时间过的太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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