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想着,一边跺着脚,外面很冷,冰天雪地,路灯光把雪地照得很亮。
然后曾嵘出来了,换了件大衣,也换了条裤子。
他快步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小盒子,他说:“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给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贺你成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人了。”
我不好意思当他的面把盒子打开,就紧紧抱在怀里了。我们两个向大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很幸运的那里还停着一辆载客的三轮摩托车,我们上了摩托车,告诉司机去菜市场旁边的小饭店。
这时曾嵘有些怀疑了,问了句:“别人呢?就我们两个吗?”
我说:“还有几个同学要来,但我怕影响他们休息,曾老师你明天没事儿吧?”
他说明天下午的课,不过你要注意时间。
我说没关系的,难得这样一天,今天我想……喝点儿酒。
他说那不行。
我说我都是大人了,怎么不行呢?那天在你家吃饭我也喝了啊。
他说那只能喝一点点,不能喝多了。
车轮旋转着,压得路上的雪咯吱咯吱响,我感觉自己头晕晕的,情绪一直很亢奋。
曾老师就坐在我身边,大衣包裹着他的身体,这样看他,光线有点黑,他显得象是个我的同龄人,我突然有种把身体倒过去靠着他的冲动,但是没有,我只能克制自己。
然后司机说了句,到了。
我们下了车,曾嵘抢先付了钱。
眼前的世界亮了起来,那家小饭店果然还在营业,虽然是小镇子小地方,圣诞节的夜晚还是挺热闹的。
特别是那门口还堆了雪人,立着两棵圣诞树,窗台上的音箱里还播放着“铃儿响丁当”的音乐。
我们三步并做两步地快速进去了。
12
我们在靠近窗口的小桌子边上坐下了,窗户玻璃上都是霜,霜花凝成的图案非常美丽,有的如层峦叠障,有的如茫茫原野,有的又很抽象。
小桌子上点着一根红蜡烛,有微微的风,烛光摇曳。
我点了两个热炒一个拼盘儿,还要了一瓶本地产的玉米白酒。
曾嵘说:“呵呵,刚成年就计划着做酒鬼啊?这可是38度的白酒啊!”
我说:“我爸爸都喝60度的呢,没关系,我们只喝一杯。”
菜上得很快,味道很粗糙,但心情好一切都好。曾嵘先端起酒杯来与我碰杯,再次说了祝你生日快乐。我喝了一大口,辣辣热热的,舌头象被烫了一下,所有味蕾都刺激得卷了起来。立即吃菜。
他笑,他说看样子你还不经常喝酒呢。
我说你喜欢喝酒吗?
他说不怎么喜欢,不过读书的时候,有时候半夜三更一个寝室的人会从窗户钻出去,找地方喝,回来的时候一般学校大门都关了,我们就跳栅栏。
看来他也够淘气的了,不过我猜也能猜得出来,上了大学,男生基本都会这样做的,而且喝醉了肯定会洋相百出,那曾嵘会不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呢?
我说:“曾老师,给我讲讲你上大学的时候的事情吧,你们寝室几个人?”
他说:“八个。我们是老校区,宿舍楼也是旧的,住宿条件特别差,不过同寝室的同学关系都很好。现在他们也都工作了,有两个在市一种做老师的,有几个去了南方。”
我心想幸亏你没去南方,要不我也就认识不到你了。我给他敬酒,之后又简单地说了说自己的家庭情况。
他说:“怪不得,你比其他的孩子都早熟,你们家可能是开放式教育。”
我说:“我家对我是没有教育的教育,我基本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这次到这边来读高中也是的,本来我已经考上了当地的高中,但我觉得肯定没这边好。我爸爸对我的要求就是反正你只要上学就行,不管到底在哪里读。他没什么文化,连信都不会写。”
曾嵘笑,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家长,对孩子也太放任自由了。”
他们不放任也不行啊,根本没时间理会我,再说,我主意那么正,谁说什么我才不听呢,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于是,酒喝下了半瓶,我的眼睛有些直了,曾嵘看了看表,示意已经过了十二点,要回去了。
我说:“曾老师,对不起。”
他说:“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说:“其实,今天不是我生日,我生日在夏天就过去了。今天我就是想跟你聊天,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圣诞节,我心情……唉,我说不清楚,真的说不清楚。”
他笑了,起身,拍了我一下,说:“你这个小鬼头,走吧,天晚了。”
我说:“你没生气吧?”
他说:“生气也没用了啊,你都把我骗出来了啊,走吧,学校都关门了。下次再也不许这样恶作剧了。”
我只好起身,他又抢先结了帐。
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门,过了十二点,门口立即冷清起来了,天很冷,那些骑三轮摩托车载客的人也不见了。
他说:“没车了。”
我说:“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们不回去了,找个小旅店住一下,明天早晨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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