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那个什么共产主义呢?”
他笑,说你吃吧,你觉得哪个最合你口味哪个就是共产主义。
路清远在一边笑着说:“我知道,我听我爸爸说过,共产主义生活就是牛肉烧土豆。”
我感觉这一顿饭至少吃掉了曾老师的三斤米,我们都是最能吃饭的时候,并且又很少吃这样的菜肴,所以控制不住似地大吃起来。猫仔有些不好意思,吃了两碗就放下了筷子,说是吃饱了。曾老师毫不客气地又给他盛了一碗饭,说怎么可能吃那么少呢?多吃,吃饱了,我象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有一次吃包子一口气吃了十二个。他还用手指比划着包子的大小。
我和路清远就没那么腼腆,特别是我,最后连一点儿菜汤都没放过,全泡到饭里了,心里恨不得把盆子也舔一遍才好。
曾嵘说不错不错,这盘子吃完以后跟洗过了似的,证明味道不错。
相对学校食堂那大锅饭来说,这确实算是人间美味了。
之后我们挺着肚子坐回到床上,因为喝了酒,我感觉有些晕,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房间里空气太热,眼前有些摇晃。
路清远就端着盆子帮曾嵘去洗碗。
猫仔说肖歌,我想先回去了,再看一会儿书。
我真是佩服他,估计天塌下来了他还是忘不了看书的,去吧去吧,书呆子。
他就出去了,我告诉他先到水房和曾老师打个招呼,要不太没礼貌了。
之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下,想起这张床我曾经睡过,心里顿时充满了幸福感觉。
很想睡一下,眼皮在打架,但是不行,老师毕竟是老师,未经许可我怎么可以随便躺人家的床啊?
于是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儿。
看到书桌下面放着一双皮鞋了,我曾经见过的,曾嵘穿过它去上课,白色的皮鞋,底子是黄色牛筋底子的,当时镇子上还没有卖的,应该是他从城里买回来的。
真漂亮,这种款式,多时尚啊。
我欣赏了一下,然后坐在书桌旁发呆。曾嵘和路清远回来了,盆子里端着洗干净了的碗筷。
我问路清远:“你什么时候走?”
他说就快了,已经联系好了市委机关幼儿园,把资料都寄过去了,说是如果实习好了还可以留任呢。
我说哈,那好啊,你是不是可以教什么市长的孙子、市委书记的外孙之类的?那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以后我得好好巴结下你才成了,省得飞黄腾达了把我忘记了。
他说你真现实。
我说人不现实不行啊。说话时我目光的余光仍旧在看曾老师。突然心里有种酸酸的东西漫过了。我现实吗?我如果现实,为什么还会对一个老师产生这样的感觉?不可名状,胆战心惊,朦朦胧胧又有些苦涩有些甜蜜的东西?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是不正常的了……这会不会是书里写过的那种“变态”?……我……我象被烫到了一样把目光收了回来。
我说天都很晚了,我们走吧?
路清远说了声好,我们起身告辞。
在门口曾嵘问路清远怎么回去?职业高中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路清远说骑单车过来的,骑车回去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他说那路上小心,慢点儿骑。
我有点儿嫉妒,干吗对他那么关心啊,不过没办法,我就住在对面,如果我住得远的话,曾老师也一定会嘱咐我路上小心的。
我把路清远送到我们宿舍区大门口。
路清远说:“你们老师很不错,没想到他还很会做菜。”
我说他还会煮汤呢,精通食物疗法,上次我感冒了就是他治好的。
路清远说看你美的,怎么象个女孩子?
我愣了一下,心里立即有些不高兴了。我是不是真的象个女孩子?如果这样……我得多注意,省得被人说闲话。可能我一提到曾嵘就容易得意忘形,这很不好啊……我正胡思乱想,路清远说:“对了,还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帮忙。”
我说:“什么事儿你说?”
他说:“你还记不记得,你问过我我家里的事情?其实我不想说……因为……我一直挺自卑的,因为爸爸妈妈不在一起。”
我问他们为什么离婚?
他说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我猜问题可能是出在我妈妈身上。那时候我妈妈做小生意,经常四处进货,后来认识了一个人……唉,还是不说了吧,说起来就闹心。不过……我并不恨我妈妈,她临走之前做了很多事情,洗啊擦啊,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她抱着我亲了又亲……我用的东西,很多都是她亲手做的,我都舍不得用……
我说:“我知道,你妈妈手很巧,还会编瓶套儿。”
他说是啊,呵呵,你怎么知道?……哦,我真笨,你用过那些瓶子。不过我爸爸也不错,他做的菜也不错,呵呵。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他们虽然分开了,但没成仇人,还是朋友,偶尔还会来往。不过我从没去过我妈妈那里,虽然她就住在本地。对了,我求你帮的忙还没说呢。
我说恩,说着说着把正事给忘了,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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